1 吉夫斯大显身手(第1/7 页)
“早啊,吉夫斯。”我开口说。
“少爷早。”吉夫斯应道。
他把一杯茶轻轻地摆在床头柜上,我端起来呷了一口,顿觉清爽。一切都刚刚好,一如既往:不凉不烫,不甜不涩,不浓不淡,奶不多不少,茶碟里一滴也没溅上。吉夫斯这家伙很是不可思议,各方各面都这么在行。这话我以前就说过,这回不妨再说一遍。举个小小的例子吧。我以前的那些贴身男仆呢,总是一大早就闯进来惊扰我的好梦,叫我苦不堪言。可吉夫斯总能知道我什么时候睡醒,好像有心电感应似的。他总是赶在我还魂两分钟后端着茶翩然而至。如此开始新的一天,可是大大地不同。
“今天天气怎么样,吉夫斯?”
“风和日丽,少爷。”
“报纸上有什么新闻没有?”
“巴尔干半岛略微有些扰攘,除此以外,相安无事。”
“我说吉夫斯,昨天晚上俱乐部有个老兄跟我说,今天下午两点那场比赛把宝押在‘海盗船长’身上,你觉得呢?”
“恕我不赞成,少爷。驯马师并不乐观。”
这就够了。吉夫斯对这种事一清二楚。原因我说不上来,反正他就是知道。从前我也曾淡然一笑,逆着他的意思照旧下注,结果把那些小投资尽数输光,但那都是过去啦。
“说到押宝,”我问,“我订的那些木槿紫的衬衫送到了没有?”
“到了,少爷。已经退回去了。”
“退回去了?”
“是,少爷,因为和少爷并不相宜。”
这个嘛,我得说自己相当喜欢那些衬衫,不过我也自甘听从行家的指点。这算不算没骨气?我说不上来。无疑,许多人认为应该让男仆专注打理熨裤子之类的事务,避免反仆为主,但吉夫斯却另当别论。自打他上门那天起,我就视他为哲学家、良师兼益友。
“利透先生刚刚打过电话,少爷。我说少爷尚未起身。”
“他留了口信没有?”
“没有,少爷。他只说有一件要紧事和少爷商量,此外并没有透露细节。”
“嗯,好吧,估计会在俱乐部碰见他。”
“是,少爷。”
我并没有所谓激动得坐立不安。说起炳哥·利透,他是我的老同学,现在我们也常常碰面。他有位叔叔叫莫蒂默·利透,做生意赚得盆满钵满,刚刚退休各位可能听过“利透牌搽剂”吧——搽利透牌抹油。炳哥从叔叔那里领一笔生活费,在伦敦优哉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