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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生活,就像事情就是这样。诸如此类的蠢事少不了。似乎你并没有真正永远失去什么。”
“我不会忘。我永远不会忘。”
“你会忘。我也会忘。”
“我们还得活下去,不管多么悲伤。”
过了好久,她说:“我认为你不懂得什么是悲伤。”
早晨我们睡过头了。我故意把闹钟调晚,起床后手忙脚乱,就没有时间伤心流泪了。艾莉森站着吃早饭。我们谈论一些荒唐的事情:不再订牛奶,我遗失的图书馆借书证可能在哪里。她放下咖啡杯,我们一起站在门口。我望着她的脸,似乎此时尚不太晚,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她的灰眼睛搜索着我的眼睛,她的小脸颊略显肿胀。她的眼睛里眼泪正在形成,她开口说了些什么。但是接着她向前探过身来,下狠心笨拙地吻了我一下,动作十分迅速,我几乎来不及感觉到她的唇触,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下楼,她的骆驼毛外套在楼梯上消失了。她没有回头。我走到窗口,看她快步穿过街道,她穿着浅色外套,浅黄色的头发和外套的颜色几乎相同,她把手伸进提包,后来又擤了鼻子,一次也没有回头。她开始小跑。我打开窗子,探出身子看,直至她在街道拐角处消失在另一头的马勒本路中。即使此时,已经走到路尽头,她也没有回头。
我回到房间里,洗刷早餐餐具,整理床铺,然后坐在饭桌旁,开出一张五十英镑的支票,写了一张小字条。
心爱的艾莉森,请你相信,如果我心里有什么人的话,那人就是你。我真的比自己能表现出来的要伤心得多,我们不能同时过分激动。请你戴上这对耳环。请收下这笔钱,买辆摩托车,到我们常去的老地方,或者用它去做你喜欢做的事。请好好照顾自己。天哪,但愿我值得你等……
尼古拉斯
这字条读起来像是即兴之作,但是我断断续续已经考虑了好几天了。我把支票和字条放进一只信封里,同装着一对煤玉耳环的小盒子一起搁在壁炉台上,那耳环是我们有一天在一家关闭的古玩店里看到的。接着,我刮了胡子,出去雇出租车。
拐第一个弯时,我很清楚地感觉到,我解脱了;但几乎同样清晰地感觉到,也更令人恶心的是,她比我爱她更爱我,因此,从一种无法界定的意义上说,我赢了。这样,除了即将再次起飞,远航未知国度的激动之外,我又平添了一种感情上胜利的惬意。一种毫无收获的感觉,但是我喜欢毫无收获的事情。我朝着维多利亚车站赶去,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喝了两杯酒之后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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