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3/37 页)
现将十六岁时我自己所写的一节抄录如下:
“……陵太郎毫不犹疑地加入了陌生的朋友中。他的举止显得比较快活——也许是佯装让人看的——因为他相信可以把那毫无理由的忧郁和倦怠掩盖起来。迷信作为信仰最良好的因素,把他置在一种白热化的静止形态中。他一边参与无聊的嬉笑和耍闹,一边却不断地在想:‘我现在既不郁闷,也不寂寞。’他将这称为‘忘却了忧愁’。
“自己是幸福的吗?这样也算快活吗?周围的人始终不断地为这样的疑问而感到苦恼。正如疑问这个事实是最实在的东西一样,这是幸福的正当的理想状态。
“然而,陵太郎独自下了定义‘是快活’,并把自己置在确信之中。
“人们的思想,会按这种顺序向他所说的‘确实的快活’发展下去。
“虽说朦胧,却是真实的东西,它被有力地封锁在虚伪的机械里。机械开始强有力地运动了。人们却没有察觉到自己就在‘自我欺骗的房间’里……”
——“机械开始强有力地运动了。……”
机械果真强有力地运动了吗?
少年期的缺点就是,相信只要把恶魔英雄化,恶魔就会心满意足。
不管怎么说,我向人生迈步的时刻逼近了。我登上这个旅途的预备知识,就是许多小说、一册性典、朋友中轮流传阅的淫书、野外演习的每夜里,从朋友那里听来的许多淫猥之谈……首先就是从这里开始。炽烈的好奇心胜过这所有的一切,是我忠实的旅伴。我认为出门的准备也只是“虚伪的机械”,这种决心是最为上乘的。
我仔细研究过许多小说,调查过我这般年龄的人如何感受人生,如何对自己搭话。没有寄宿,没有参加运动俱乐部,再加上我的学校里装腔作势的人很多,一旦过了无意识的“低级游戏”时期,就很少介入下流的问题,况且我又非常腼腆,要把这些事情同每个人的本来面目加以对照,是非常困难的。因此,我不得不从一般的原则出发作出这样的推理:像“我这般年龄的男孩子”独自一人时会有什么感受呢?在炽热的好奇心方面,我们都经历过完全相同的青春期。到了这个时期,少年对女性的事似乎都会胡思乱想,都会长粉刺,都会终日觉得昏昏沉沉,都会写些甜美的诗。从这个时期起,他们看到性研究的书籍一味叙述有关自渎的害处,也看到另一些书籍叙述“没有多大害处,放心吧”,也就热衷于自渎了。在这一点上,我和他们也是完全一样的!尽管一样,这种恶习的心理对象却存在明显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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