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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闻言，心中一紧，却仍是平静，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尽量平稳地说：“念儿，爹爹可能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你要相信，爹爹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等爹爹回来之后，希望看到一个能够真正独当一面的念儿，所以爹爹走之后，你也不能有半点松懈，否则便让你卿欢姨娘来教训你。”

与其让念儿无所知无所觉地蒙在鼓里，我更希望他能稍微知晓几分，守着这份念想好好长大，不至于太过痛苦。

念儿抿着唇没说话，却是轻而肯定的点点头。

他向来懂事，如今也如池卿欢一般很能藏得住心事，我如今亦无法慢慢开解。

时隔数月，再次走到水云榭，我甚觉恍如昨日。

池卿欢的水云榭如今已经颇具规模，成为了京城中一处有名的雅集之地。

我抱着念儿走进水云榭，一股淡雅的茶香扑面而来。

池卿欢正忙着招呼客人，见到我们，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卿欢……”我轻声唤道。

池卿欢走过来，目光温柔地落在念儿的身上，“念儿似乎又长高了……”

我微微一笑，心中却满是沉重。

我极力克制着心中翻涌的眷恋，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卿欢，我来是想有一事相托。”

我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念儿身上。

池卿欢何其聪明，瞬时便心有所觉。

她察觉到我语气中的异样，微微蹙眉，轻声问道：“可是陛下……”

我轻轻点头，又缓缓摇头：“待念儿再稍长些，你便可对他放手了，从此天高海阔，你再不必为我所累，尽兴便好。”

池卿欢微微一怔，终是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吗？”

“自古君臣，无不落得如此地步，我早有此觉悟，只是……”

我望着念儿，舌根发涩，有些说不下去。

我从怀中取出早早写好的一封书信交给池卿欢，凝望着这双熟悉的眉眼仍然万分不舍。

“这封书信留给你，算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从前七年对你多有所负，临到今日，终是追悔已莫及。”

我最后看着池卿欢，似要把她深深刻进心里，不免问了一声：“若我早些知晓真相，你我之间会不会有另一种结局？”

然而这个问题，终其一生也不会再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