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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元和二十六年，上元节。

祁衡屹先是去到了京郊，找到了那个埋葬黎初柳的小土坟。

“这里倒是风清水秀之地，黎初月挺会找的。”他莫名感觉自己心头沉了几分，“她也挺会留麻烦的。”

她一个走的倒是干脆，留下四个坟给他。

往后每年，他怕是都不得闲了……

祁衡屹淡淡道：“我真不该来，徒惹事。”

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来了。

他学着黎初月，站到了料峭的崖边，往皇城门口处望——

那颗高树还在，只是没了飘荡的红绳。

静静的站了一会，风猎猎的往他身上吹，将他心中的沉闷吹散了不少。

祁衡屹下了山，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路边的茶摊，许多人在高谈阔论。

“帝师的结发妻子都离世了，他怎么还不娶谢将军。”

“可怜的谢将军，本就和帝师是天作之合。”

祁衡屹上前，脸色冷淡得可怕：“公主没了，帝师不娶，公主还在，帝师也不娶。”

百姓放下手中的瓜子，转头看他，见他生的模样俊俏，忍不住道：“你是哪家的公子，可有婚配？”

祁衡屹薄唇轻抿，心情低差：“在下，祁衡屹。”

说完，他拢袖转身离去。

茶摊前的众人怔了一刻。

“这名字好耳熟……”

等他们乍然想起帝师之名的时候，不由问道：“京城内还有别的祁衡屹吗？”

立即有一人拍了拍膝，惊道：“哎呀，方才那就是帝师本人！”

“从前我家娘子总夸帝师芝兰玉树，绝冠天下，原本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才惊觉，从前竟是我的愚钝！”

任世人如何说，祁衡屹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来去匆匆，没有再管京中的流言蜚语。

上元节后，是祭祀大典。

祁衡屹在天不亮前，便赶往了皇宫的天坛，筹备着祭祀大典。

皇宫还飘着小雪，却没有耽误一点赶来的官员。

祁衡屹神情淡漠，立在一侧。

祭祀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时候，即使伤财，但是对整个国家而言，是民心所向。

祁衡屹意外的见到了谢雪枝，她不复从前的红衣劲装，一身黑衣，面色冷凝。

他收回视线，心中滋味有些复杂。

一旁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