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2 页)

“小鱼儿！是你吗小鱼儿！妈妈听到你的声音了！”妈妈扔下手中的刀，像只被困在玻璃罐中的蜜蜂一样四处乱撞。

“妈妈……”这回我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小鱼儿！”妈妈定定地看着我，她终于能够看见我了。

“妈妈。”我只想多叫她几声，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妈妈在呢，妈妈在呢，别怕啊小鱼儿，妈妈一直在呢。”妈妈猛地走到我身边，抬起手看到鲜血又放了下去，“妈妈的手不干净，等妈妈洗洗再抱你。”

“妈妈。”我叫住她。

妈妈不停地眨着眼睛看我，她好像不愿意在我面前哭。她一直都是这样，所有的苦痛都自己藏着，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哎，乖鱼儿，我在呢。”妈妈用力地抹掉脸上的泪，笑着看我。

“抱抱我吧。”我张开双手，十几年没给过我的温暖，让我再感受一次吧。

“好……抱抱我的乖鱼儿，让妈妈好好抱抱。”妈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力地把我抱在怀里。

妈妈的怀抱原来这么温暖。

“妈妈……”我贴在妈妈的胸前轻轻叫着，妈妈的心跳声就在我的耳边，让我觉得无比的安全。

“妈妈在呢。”妈妈不厌其烦地回复着我的话。

“我爱你。”十几年都没机会说的话，就让我今天说了吧，以后也是没机会了。

妈妈一怔，我的颈窝感觉到一阵热意，这是妈妈第一次在我面前哭。

“乖鱼儿！妈妈的乖鱼儿啊——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抱着我失声痛哭。

我感受到温暖离我越来越远，妈妈似乎也感觉到了，她伸出手用力地抓我的手臂，却捞了个空。

“乖鱼儿，别走乖鱼儿！妈妈的鱼儿啊！”妈妈再怎么挣扎也挡不住我越来越虚无的身体。

“妈妈。”我好想把这些年没叫出口的妈妈都补上啊，可是我没机会了。

“哎！妈妈在！”

“下辈子早点让我知道你爱我。”说完这句话我就感觉到妈妈再也看不到我了。

妈妈猛地扑向我刚刚站着的位置，却扑了个空，她跌坐在地上头发散乱、浑身是血地痛哭着。

“好……下辈子我一定守在我的小鱼儿身边，好好保护我的小鱼儿，谁也别想欺负你。”妈妈爬着捡起了地上的平安福。

她用带血的手指擦拭着平安福上的泥土，却越擦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