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山河(四)(第2/4 页)
曲折了真相。
这两种情形都极有可能发生。
情势十分不明朗。
鸾刀怔怔良久,垂下脸面,将脸伏在她膝上。对她没有显怀的平平腹部,微哽恳求:“小殿下,你可莫出了岔子,一定要保护好你的母后。”
朱晏亭失笑道:“他才多小,鸿蒙未知一婴孩,是我要保护他呀。”她用手扣鸾刀单薄的肩胛:“昱儿、这个孩子、李郎、还有你……我亲人不多了,活着一日,都会保护你们的。”
“才不过几年啊,殿下……”
鸾刀的泪水沾湿了她的裙子。“我怎么记得你还是娇弱得吹不得风的嫩苗,什么时候就长得华盖一样,还要给别人遮风挡雨呢?”
……
鸾刀忧从中来,泣涕不止,反过来是朱晏亭安慰了她半夜。
朱晏亭虽未明言,但其实她非常、非常害怕,这害怕源于未知。
兵刃刀戈高悬于顶,恐惧像附骨之疽,时不时就窜出来在心上咬一口。
可害怕于她都是不允许的,心情稍一起伏就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儿。
面有惧色也会影响到周遭的人,使人心离散。
她作为皇后,必须如定海神针一样,杵在这里。
不管内心如何坍塌崩溃,也需严妆华服,宝相端坐。
整整一日,她觉得自己像是提线偶人,只按部就班做着旁人安排好的事,不能放任自己多想。
此刻,她手被自己夫郎握着,周遭无人侍立,这一处桂宫高台将千万宫檐踏于足下,周遭风盛,袖口体温绵绵传来,仿佛天下之大已不剩旁人。
她终于可从即将溺毙的水底攀着天光凫上去,喘出一口气。
是以在齐凌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思维出现了些微顿滞,愣愣反问:“什么事?”然后瞬间明白过来,面色苍白。
她面上浮现不可置信之色,非为他疑己,而是为他就这么问了出来。
已经做好准备,要过幽昧险隘的曲折之道、承受四面八方疑心和冷箭、最后才得以命叩问的门,忽而就在面前开敞了。
齐凌是玩弄心术最好的高手,当头一句话便是剖心彻肺、洞皮破骨的一剑,将一切血肉模糊的摊到了明面上。
于朱晏亭来说,这一刻的坦诚是比黑暗更绝望的猜忌里唯一的安慰。
有多难过就有多庆幸,已经一口气走到这条路最尽头,“不过如此”。
“那天陛下去看我,挡着屏风,只有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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