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定疆(六)(第2/4 页)
章必反。
豫章乃四战之地,倘与老燕王同反,便能打通腹心要塞,直接威胁长安,后果难以预料。
留下豫章王后和世子,皇帝手里便能多一个筹码。
朱晏亭眼底波澜汹涌,面色暗晦,将那一粒如有千钧重的皇后金印深深磕入掌中,收入了袖底。
……
天光深沉,长信宫一脉宫灯静燃似蛇。
郑太后像是料到皇后会来,端庄正坐,静静等着她。
“皇帝不是免了你的晨参暮省吗?你还来找哀家做什么?”
朱晏亭行过礼:“今日冬至,妾开长亭府库,颁赐王馆,不见豫章王后进宫谢恩,说是病重。妾深感担忧,思及王后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妾特来回禀太后,请太后降下谕旨,让王后进宫养病。”
郑太后坐如泥塑,脸上褶皱也未动一下,声音含着老人独有的沙哑,平平淡淡——
“谢掩的病,多半是不习惯长安冬日酷寒,皇帝听你的,你该多和他进言两句,叫阿掩回家去养。”
朱晏亭微微一笑:“太后戏弄妾身,上个月陛下就下了圣旨,凡诸王在京的家眷一律不得出长安一步,违者以叛乱论处,妾哪敢去说这话,这不是害了豫章王后么。”
郑太后冷笑:“皇帝多疑,你也多疑,你就知道依着他、顺着他,不知道劝劝他。”
事态紧急,朱晏亭已无心再与她来回车轱辘话试探,眼皮一抬,单刀直入:“天狩门有一列车马要出城,太后知道吗?”
郑太后微笑:“哀家安居深宫,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
“请太后下旨,阻一切车马出长安。”
“哀家为什么要下这道旨呢?”
“陛下不在,太后为尊,故妾来求太后。”
郑太后没有说话,天色太暗了,长信宫深得万千枝宫灯也照不透,她着暗色锦衣、戴细润玉簪,一动不动,若不是她还有呼吸,胸口在微微起伏,几乎要与身后大壁上浓墨重彩的乘凤求仙图融为一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朱晏亭缓缓直起了身,静静与她对视。
“太后不会下这个旨意,是吗?”
郑太后静默无言。
已不必再问,朱晏亭躬身再行一礼,转身而去。
“阿亭”郑太后忽然出声,用她很久没听到的小名唤她。
她便止步静听。
“你忘了你从哪里来的吗?章华国就是被皇帝身边进言削藩的小人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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