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4/6 页)
由衷地、崇拜地说:
“哥!你曾经让我感动,让我流泪,让我佩服,但是,从来没有一刻,你使我这么安慰!”
志远笑了,眼眶潮湿,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鼓励地、了解地、在志翔肩膀上握了一下,那是大大的、重重的一握。
志翔又埋头在他的雕塑里了,志远也努力于工作。表面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可是,志远却深深体会到,志翔正染上了严重的忧郁症,而这病症,却不是他或忆华,或高祖荫所能治疗的,甚至,不是绘画和雕塑所能治疗的。
然后,有一天黄昏,志远从营造厂下完班回来,他心里还在想着志翔,停好了自己的小破车,他钻出车子,拿出房门钥匙,他走上了那咯吱发响的楼梯,立即,他呆住了。
有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正坐在自己的房门口,双手抱着膝,她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短发,小小的翘鼻子,薄薄的嘴唇——像志翔的雕塑品。她穿了件枣红色的绒衬衫,同色的裙子,外面加了件纯白色的小背心,肩上披着件白外套,好出色,好漂亮。志远怔了怔,站在那儿,心里有点儿模糊地明白,在罗马,你不容易发现东方女孩!
那少女慢慢地抬起头来了,她依然坐在那儿不动,眼光却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志远。志远不由自主地一震,这少女面颊白晳,眉清目秀,脸上,没有丝毫脂粉,也无丝毫血色,她似乎在生病,苍白得像生病,可是,她那眼光,却像刀般地锐利,寒光闪闪地盯着他。
“你就是陈志远,是吗?”她问。冷冰冰地。脸上一无表情。
“是的,”他答,凝视着她。“想必,你是朱丹荔了!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找志翔?”
“我来找你。”
“找我?”他一怔,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进来谈谈,好不好?”
丹荔慢吞吞地站起身子,慢吞吞地走进了室内,她站在屋子中间,肩上的外套滑落在地板上,她置之不理,只像座化石般挺立在那儿。志远拾起了外套,放在沙发上,心里有点微微地慌乱,他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女孩子。尤其,是这个女孩子!她神情古怪,而面容严肃。
“你要喝什么?咖啡?”他问。
“免了!”她简单地回答,眼光仍然像寒光般盯着他。“我只说几句话,说完了就走!”
他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呆望着她。
“我从没想到我需要来看你,”她冷幽幽地说,声音像一股深山里流出来的清泉,清清脆脆,却也冰冷凛冽。“我是个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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