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雪 第七章(第4/5 页)
统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美貌朋友,他就预感到自己的青春将是多么的平淡无奇,不由得惶恐害怕。他迷迷糊糊地想起另一个同学得意扬扬告诉自己的一件事:那个同学在祗园的茶馆里,把坐垫卷起当橄榄球,和许多舞妓兴高采烈地玩起来。
接着,本多想起今年春天发生的一件事,这件事在世人眼里算不了什么,在本多家族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祖母十周年祭祀法事在日暮里的菩提寺举行,亲戚们在参加法事以后,都聚集到本家的本多家里。
本多的堂妹房子在所有客人中最年轻漂亮,而且性格开朗。在本多家沉闷阴郁的空气里听见她快活爽朗的笑声甚至都觉得不可思议。
虽说是做法事,大家对死者的记忆已经久远淡薄,难得相聚一起的亲戚们谈天说地,并非对死者的追忆,而是谈论各自家庭添丁增口的新事。
这大约三十多位亲戚参观本多宅第的各个房间,对无论哪间屋子汗牛充栋的书籍感到吃惊。有几个人说想看本多繁邦的书斋,便上楼在他的书桌周围转了一圈,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到别的房间去,最后只剩下房子和本多繁邦两个人。
两人坐在靠墙的皮沙发上。繁邦穿着学习院的学生服,房子则是紫色长袖和服。一旦其他人都离开以后,两人觉得拘束起来,也听不见房子清朗的笑声。
繁邦本想让房子看看相册什么的,可惜又没有这类东西。而且房子似乎突然变得不太高兴。繁邦过去对房子过分活跃的性格、不断发出的咯咯咯的笑声、对比她大一岁的自己说话时嘲弄的口吻、冒失孟浪的举止都不喜欢。她虽然具有如夏天的大丽花那样艳丽和热情,但自己绝不会娶这种类型的女人做妻子。
“我累了。你不累吗?繁哥。”
紧接着,房子的腰带系得很高的身子如同玉山倾颓一样,她把脸突然趴伏在繁邦的膝盖上。繁邦立即感觉到膝盖承受着芳香馥郁的身体的重量。
繁邦手脚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看着压在自己膝盖、大腿上这沉重而娇柔的负担。他似乎觉得过了好长时间。这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对改变形状无能为力。房子把脑袋埋在堂兄的穿着深蓝色哔叽裤的大腿上以后,仿佛一动也不想动。
这时,拉门打开了,母亲和伯父伯母突然走进来。一见此景,母亲一下子沉下脸来,繁邦的心怦怦直跳。房子却慢悠悠地转过眼睛,然后极其疲倦慵懒地抬起头,说:
“我……累坏了,头痛。”
“哎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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