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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问我,这是不是还不能证明我们最终一定会落到可靠的人手里?我对此不加反驳,这不仅是因为我可以看出她不希望我这样做,而且我还期望有人会在穆察用挪威语喊叫,或者看到精心设计的火柱从树林里升起来。但是相反地却出现了长时间的静寂,只有蟋蟀在唧唧叫。
“你再没回那里去过?”
“有时候返回一个地方是一种粗俗的表现。”
“但是你一定很想知道那里的一切结局如何?”
“一点不想知道。也许有一天,尼古拉斯,你会经历到对你意义特别重大的事情。”从他的话音里听不出有什么讽刺的意思,它是隐含在其中的。“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我是说,有些经历让你刻骨铭心,如果它们不能以某种方式永远存在下去,你就会觉得无法容忍。塞德瓦雷是一个我希望时间不能使它产生任何改变的地方。因此我对它的现状一点不感兴趣。他们的情况如何,我一点不在乎,如果那里的人还活着”。
朱莉说:“但是你说过要给古斯塔夫写信?”
“这话我讲过。他给我写过信,很有规律,至少一个季度一封,持续时间两年。但他从不提及你们感兴趣的事情,最多只说那里的情况没有什么改变。他的信其实全是鸟类学笔记。因为我早已对博物学的分类失去了兴趣,所以他的信我读起来就变得很枯燥了。后来书信来往就很少了。可能是一九二六年或者一九二七年收到过他寄来的一张圣诞卡。此后便杳无音讯了。现在他已经死了。亨里克也死了。拉格纳也死了。”
“你回到法国之后情况又如何呢?”
“一九二二年八月十七日半夜时分,我看见亨里克迎来他的火柱。同一天晚上的同一时刻,吉弗黑黎德发生了那一场大火。”
朱莉比我更加肆无忌惮地表示不相信。她把脸转向一旁,于是我们的目光相遇了。她做了个鬼脸,垂下了眼睛,一副失望的样子。
我说:“你这是在暗示……”
“我没有暗示什么。这两件事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也不可能有什么联系。也可以说,我就是联系,我就是巧合事件之间的纽带。”
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一丝不寻常的虚幻,似乎他真的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件事都是他引起的,同时发生也是他安排的。我感觉到,所谓巧合并非真实,而是他杜撰出来的,它有另一种比喻意义;两件事在意义上有联系,我们必须把两件事放在一起来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