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2/2 页)
灌木丛旁边的小路爬上去,从油漆脱落的门旁经过,又一次站在那块神秘的牌子前面。草径很平坦,拐了个弯,稍往下降,通到了树林里。那幢房子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白得耀眼,我面对的是它背阴的一面。房子建在一座小农舍的朝海一侧,农舍的存在显然比它要早。房子是方形的,屋顶是平的,东南两面有小拱形柱廊连接,柱廊上面是露台。我可以看到,二楼一个房间的落地窗打开通到露台上。房子的东面和背面是一排排的剑叶植物和开着鲜艳红花、黄花的小灌木丛。前面即朝南临海的一面,有一片砾石地,再往前,地面突然倾斜入海。砾石地两旁是挺拔的棕榈树,树用刷过石灰水的石头圈了起来。为了视野开阔,松树已经经过稀植处理。
那别墅令我感到窘迫。它太容易使人想起法国的兰岸,而没有一点希腊的风格;它雪白而豪华,像瑞士的白雪,我不禁手心冒汗,自觉粗鄙。
我走上一小段台阶,来到红瓦侧廊。有一扇门关着,门上有一个铸成海豚状的门环。门旁是关得严严实实的百叶窗。我敲门,因为地是石头的,敲门声听起来特别清脆,可是没有人来开门。在一片昆虫的鸣叫声中,别墅和我都默默地等待着。我顺着柱廊走向房子朝南的正面,那里的柱廊更宽,小拱形也更开阔。我站在阴凉处,举目眺望林海、大海,直至远方淡灰色的懒洋洋的群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也是站在这样一个地方,也是在拱形结构前面的那个部位,同样是阴凉处与外面灼热的大地形成的强烈反差——我也说不清楚。
柱廊中间有两张旧藤椅,一张饭桌,桌布是蓝白相间的土布,桌上放着两只茶杯茶碟,两个大盘子用平纹细布盖着。靠墙有两张白藤长椅,配有坐垫。敞开的落地窗旁一个小壁架上挂着一口不大的钟。擦得很亮,铃锤上系着一条褪色的褐红色穗子。
我注意到茶桌是为两个人准备的,自己站在那角落里,颇有几分尴尬,想按英国的古老习惯悄悄溜走。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没有任何预示。
那人就是康奇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