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大事(第7/8 页)
仿佛才发现自己的注视未免令人难堪,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我母亲叫我来送个信,请你们明晚到我们家去玩。”
“啊,好的,不过我恐怕不能去,后天要考试。”绮珍说,歉然地笑了笑。
“哦,你不能去吗?”振南说着,语调里带着几分失望的味道。不知道为了什么,绮珍觉得他今天和那天晚上有点不同,脸上的表情始终很真挚,眼睛里也没有了那种不耐烦的神情,谈话也很谦虚自然,不禁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于是又笑了笑,不自觉地温柔地对他说:
“不过,我看情形吧,假如功课不太忙,我就来。”
“假如你能来的话,我来接你。”振南立即说。
“那倒不必,我不会迷路的。”绮珍笑了,举手拂开额上垂下来的几根短发,用发夹把头发都夹到耳后去,振南微笑地看着她弄,一面顺手在身边抽了一本书,正好是绮珍还没有还图书馆的《大卫·科波菲尔》。“你在看这本书吗?”振南问。
“嗯,好像翻译得不太好,许多地方不大对头。”
“你可以看原文本。”
“我的英文不行,你教我?”绮珍问,后来才觉得这句话问得天真,就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我不见得能教你,但我们可以一起研究。”振南诚恳地说,一面深深地注视着绮珍。
他们在客厅里谈了很久,直到母亲回来的时候,母亲一看见了振南,立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把手中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椅子上一丢,就跑了过来,好像恨不得给振南一个拥抱似的,嘴里乱七八糟地嚷着:
“啊呀,原来是您啊,我早就知道您要来的,您怎么到现在才来呀?哎,绮珍,你看你怎么穿这样一件破衣服,头也没梳好,脸上也不抹点胭脂,这样子怎么见客人呀!”
“哦,妈妈,你这是怎么……”绮珍难堪地说,但,一转头,她发现振南以一种了解而同情的眼光看着她,不禁住了口,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振南也回报地对她笑了笑。忽然,她觉得振南变得非常地可爱了。
第二天晚上,当绮珍再度出现在赵家的客厅里时,她觉得那房间显得十分舒适;振南微笑地迎接着她,赵伯母依然亲热地拉着她问寒问暖,而且不断地给振南使眼色,下女们照样地探头探脑……但,这一切都使她感到说不出来地亲切和愉快了。
当然,最得意的还是绮珍和振南的母亲,当夜风轻拂,年轻的一对依窗细语时,两位母亲已在热烈地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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