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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慕尼黑前,菲恩去了趟心理医生特兰斯那,老生常谈的话题一结束,特兰斯给了他一张问答表。
1.请给你最近的心情打个分数。
满分为五颗星,菲恩打了四颗半。
2.最近最让你兴奋的一件事是什么?
我看到了柏林的日出。
……
9.最近最让你迷恋的事物是什么?
蝴蝶,生动的蝴蝶。
10.如果有一天你无法再拥有它,你会怎么做?(接上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菲恩没有作答,他给不出答案。
特兰斯不逼迫他,盯着问答表看了会,收起的同时抛出另一个问题:“弗罗伊登伯格先生,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菲恩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稍作沉默后说:“在我十二岁的时候。”
“那你是否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这算附加问题?”菲恩不答反问。
嫌少见他有如此配合的时候,特兰斯说不诧异是假的,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如果你愿意回答的话,我会在纸上加上这个问答。”
菲恩沉默着摇了摇头。
至于是不想回答,还是不记得了,全凭特兰斯的主观理解。
这次“谈心”让菲恩久违地体会到了不愉快的滋味,原因在于他认为特兰斯违背了他们之间的承诺,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约定好的:在他没有接受残缺不全的自己前,不提过去。
和特兰斯分别后,菲恩直接去了堂兄莱夫的私人庄园,晚饭也是和他一起吃的,很正统的法餐,味道挑不出错,但就是让人难以下咽。
莱夫是个话痨,受不了饭桌上除了碗勺轻微碰撞的声响外一片死寂的氛围。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跟你吃饭是一件极其无聊且痛苦的事。”他看向菲恩说。
菲恩用眼神示意他把话说明白些。
莱夫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句:“你仿佛是个哑巴。”
菲恩反唇相讥:“我只是在和你吃饭的时候,没有话说。”
“那你和谁吃饭有话说?”
“除你以外的人。”
这个答案听上去很虚假,却也成功让莱夫听出他是在膈应自己,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决定不再热脸倒贴冷屁股,沉默着将这顿惹人胃疼的餐用完。
十分钟后,他让人从一个小保险箱里拿出几天前刚拍下的金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