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第6/22 页)
再问。
“非常非常喜欢。”鹃姨说,慈爱地望着我,仿佛我就是她的孩子一般,忽然间,我了解了鹃姨的那份寂寞,显然她很高兴我给她带来的这份忙碌,看样子,我的来访给了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吃过了饭,鹃姨带我去看她的花圃。室外的阳光十分厉害,我戴上草帽,鹃姨却什么都没戴。我们走过广场,又通过一片小小的竹林,林内有一条践踏出来的小路,小路两边仍然茁长着青草。竹林外,就是一片广阔的花圃,四面用竹篱笆围着,篱笆上爬满了一种我叫不出名目来的大朵的黄色爬藤花。篱门旁边有一架老式的,用人工踩动的水车,这时候,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戴着斗笠,正俯身在修理那水车的轴,鹃姨站住说:
“怎么样?阿德,坏得很厉害吗?”
阿德迅速地站直了身子,转头看看我和鹃姨,把斗笠往后面推了推,露出粗黑的两道眉毛,摇摇头说:
“不,已经快修好了,等太阳下山的时候,就可以试试放水进去。”
他站在那儿,宽宽的肩膀结实有力,褐色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放射着一种古铜色的光,手臂上肌肉隆起,汗珠一颗颗亮亮地缀在他肩头和胸膛上,充分地散漫着一种男性的气息。我不禁被他那铁铸般的躯体弄呆了。这使我又想起端平,那白皙温雅的面貌,和面前这个黝黑粗壮的人是多么强烈的对比!
“今天的花怎样?”鹃姨问。
“一切都好。”阿德说,走过去把篱笆门打开,那门是用铁丝绊在柱子上的。
我和鹃姨走了进去,一眼看到的,红黄白杂成一片,触鼻花香。在隆起的花畦上,大部分栽植着玫瑰,有深红、粉红和白色三种,大朵的,小朵的,半开的,全开的,简直美不胜收。鹃姨指着告诉我,哪一种是蔷薇,哪一种是玫瑰,以及中国玫瑰和洋玫瑰之分。越过这一片玫瑰田,有一大片地培植着成方块形的朝鲜草。接着是各种不同颜色的扶桑花、木槿花和万年青、变色草。再过去是各式菊花,大部分都没有花,只有枝叶,因为还没有到菊花的季节。接着有冬天开的茶花、圣诞红、天竺等。我们在群花中绕来绕去,走了不知道多少路,鹃姨耐心地告诉我各种植物的花期和栽培法,我对这些都不大留意,那五色斑斓的花朵已让我目不暇给了。
在靠角落里,有一间玻璃花房,我们走进去,花房中成排地放着花盆,里面栽着比较珍贵,而台湾较少的花,大部分也都没有花,只是各种绿色植物。鹃姨指示着告诉我:百合、鸢尾、苜蓿、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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