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六)会玩儿的刘营与好玩儿的马四眼儿(第3/7 页)
刘营是家里的老儿子,他上面有一兄一姊,哥哥叫刘常,姐姐名刘惠,可以说他是在父母兄姊的护持下长大的。他似乎不会骂人更不会打架,你从来不会见到他撒野般的操妈日姥姥的乱骂狂卷别人,他更不会和人你揪我撕你捶我摔的贴身肉搏。他少有不高兴甚至生气的时候,偶尔有不满意甚至到了生气的地步,他便会一甩手斜着眼睛歪着嘴气哼哼地抛出一句,“你这人,怎么这样儿?!”仅这一句话,之后便掉头走开,这时他对别人的言行与冲撞的有声的反抗。
寒冬过去,春天来了,有东风佛面,碧空如洗,国建拉着谢新在田野里放风筝。那是一只带有两个“长辫子”的普通的风筝,是谢明华用旧竹披门帘儿的细茎当龙骨,用糊窗纸糊成的。开始时,那风筝还能往高处升,但过了树梢儿高度之后它的头便开始打转儿,忽左忽右地钻,仿佛生气的女孩子似的。谢新接过来想要试试,但那风筝好像脾气更大了,竟是头往下栽下来,谢新连忙掣动丝线,那任性的风筝方才又飞回到原先的位置。
这时刘营远远地出现了,国建连忙朝他招呼,叫道“刘营,刘营,到这边儿来,放风筝!”于是刘营便迈着瘦腿很快来到两人身边。一提到玩儿,刘营的一双眼睛便发亮同时嘴角溢出笑意,“你们两个怎么放的风筝,还没有树梢儿高?!我打那边瞧见还以为你们的风筝线不够长呢!”说着他毫不客气又有些欣喜地从谢新手里接过风筝线,“这不是,还有那么长!”边说他边用手抖动着风筝线,似乎在和那悬浮的风筝打招呼,顺便了解一下这东西的斤两。
别看他和谢新一样的瘦小,但在一些与玩儿有关的事情上,他却是少有了羞涩而多了许多的成熟与熟练。这时的刘营,仿佛驯兽员面对着初次见面相互对视的小狼儿一般,温和亲切地试图去抚摸狼头。许多人以为威严与力量是战胜对手的关键,殊不知柔情似水所蕴含着的力量竟是要大得多呢!那风筝在刘营手中变得略微平和了些,但就是不往上走,任刘营如何地拉拽放线。刘营无奈地看了谢新和国建一眼,笑着说到,“还是先收回来吧,这家伙闹毛病了!”于是他三把两把收回风筝线,将风筝拿到眼前端详琢磨了一会儿,最后将那两只飘荡着的“长辫子”比齐并去掉一尺左右的长度,然后在风筝的正面“哈”了一口气,谢新、国建看他仿佛还在风筝上面亲了一口,之后便将修正后的风筝放飞了出去。那风筝开始还有些忸怩,仿佛不习惯自己的辫子被剪短了似的,但等升到了树梢高的时候,它竟变得轻快了,仿佛一只逐猎的猎犬般兴奋得跃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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