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族弟是个奇葩(第2/5 页)
多年的欢乐越过城北的泥河沟,波及九嵕山“昭陵六骏”的上空。
顺和的几个娃高兴死了,急忙跑回家去,告诉蜷缩在炕上的他妈。顺和嫂说:“娃们啊,你大要是敲鼓,就是日子好过了。妈我看不见,妈在炕上撕长耳朵听着呢!”
正是这一天,顺和哥耍完社火回到家里,顺和嫂子的手脚已经冰凉。老天爷可真是,在两口子都为多年不遇的丰收高兴的一刹那,顺和嫂却死了。
族里的人忙着给顺和嫂穿老衣,顺和哥满脸阴晦呆呆地看着尸体不说话。四个娃哭成泪人,使出全力摇啊摇,要把他妈摇醒。顺和哥走近顺和嫂,流着泪,弯下腰,不由自主地把他劳累一生的妻子重重地亲了一口。这个动作让众人惊诧不已,猛然间,哭声四起。
弟娃,我的远房侄子,礼泉县城无人不知无论大人小孩,提起弟娃,就像提起顺和哥一样感到亲切。好像阎姓族群里有了弟娃和他大,生活就有了欢乐,有了生气。
弟娃是顺和哥的老大,把我叫叔。提起此人,大大的有名,礼泉县城无人不知。
弟娃最早以放炮出名。本地民俗,迎亲嫁女必须放炮,但弟娃只替娶家放炮。迎亲车到门,一串鞭炮,三响大炮。大炮要放得巧,出其不意,放得脆响,要担保吓新媳妇一大跳,这自然得有点技术。比如新媳妇一下车,刚刚迈步,一脚踩响,尘土飞扬,引得人们哈哈大笑。弟娃放炮,多是自动找上门的。人们见他来了,忙说:“来了,来了,先吃烟。”他将烟夹在耳轮上,并不急于点着,等迎新车到门,这才点烟,狠吸一口,作为引火,然后寻觅时机,出其不意,骤然放响。炮放完了,弟娃在众人的嬉笑声中扬长而去。
弟娃又学会响麻鞭。那麻鞭五尺长,整日缠在腰里,高兴了,左右开弓,毕剥爆响。有时趁人们不留意,噼啪一声,吓人一大跳。他黑天睡得晚,半夜从外边回来,一路上甩得麻鞭啪啪响。人们听到鞭声,知道该上炕睡觉了。弟娃睡得晚,起得早,天刚麻麻亮,将麻鞭甩上几声,然后满街走动,满街爆响。这鞭声像雄鸡报晓,催人起身,开始忙一天的活儿。
学会了响麻鞭,又学会甩长鞭、赶大车。弟娃的长鞭很花哨,鞭杆用塑料绳扎得红一截、绿一截、蓝一截;鞭梢是红的,他说鞭梢得要拿猪血浸过,这样抽打起来才清脆响亮,不开花,不断裂。学会了甩长鞭,很自然过渡到赶大车。弟娃赶车,一不搞运输,二不拉粪土,专门为迎娶新娘服务。娶媳妇赶车,并不是一种职业。由于弟娃从小会放炮,人们很乐于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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