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4/5 页)
来不及向他告罪,急着把他从床上搀扶起来,嘴上机灵地倒装道。
“大事不好副使,宫中突然来人,说……”
还不等他将情况告知周顺,就有两名宦官冲入房里,将周顺拖了出去,一直拖到陆空星所居宫室外的庭中。一名头戴箬笠的宦官站在大开的房门前,见周顺被拖来,冷冷地投过一瞥。
周顺立时战战兢兢地跪好了。
眼前这人他认得,乃是宫闱司掌印正使陈守澄,更是他周顺的上司。与靠扒着如妃才能滋润过日子的周顺不同,陈守澄其人,心智手腕俱全,在宫中地位稳固,深受器重。
现在,对方正伸手探进熄灭的油灯内试探温度,接着起身,自有宦官为他递上巾帕净手。
“周顺。”他一边擦拭手指,一边轻声说道,“圣上有旨,令九殿下今晨入宫觐见,为此连早朝都罢了。今早宫门一开,我就带人紧赶慢赶过来迎九殿下,可是……”
净手的巾帕在他手中被攥紧,他将这方手帕掷到周顺脸上,怒声道。
“可是,我来时只见宫门大开,油灯已经凉透,两个守夜的就睡在门口,你告诉我……九殿下呢!”
周顺的冷汗“刷”地流下来,他顶着脸上被手帕抽出的红印,抖抖索索跪在地上,嗫嚅道。
“我……我昨夜睡得早……实在是在山路上伤了腿……”
下一秒,他就被拽着衣领提起来。
“周顺。”陈守澄压低声线,目光冷得像冰,其中的焦虑憎恨,几乎让周顺疑心自己与他有什么生杀之仇。
“且不谈完不成陛下旨意你我要吃多大挂落,我知晓你是如妃的人,要是九殿下有什么闪失,我会让你拿头来祭!”
周顺霎时间抖如筛糠。
这就是周顺一大早的恐怖经历,所以他现在紧紧挨着失而复得的九殿下,犹如胖雏鸟依恋母亲,不愿与九殿下有片刻分离!
陆空星动了动腿,有些烦恼,不过很快他就觉得周顺带来的烦恼其实还能忍,因为更讨厌的烦恼已经在他面前跪地。
陈守澄仓皇摘下头顶箬笠,跪得恭谨又迅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指尖此时正在微微颤抖。
方才九殿下缓步走入庭中,白发紫瞳怀中抱花枝,竟叫他恍惚间以为,昔时那轮明月又降落在他眼前了。
年少的,康健的,未曾折去的。
陈守澄努力使自己的声线平稳,不至于泄露出哽咽。九殿下偏头看人的样子与前世一模一样,这令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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