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第2/3 页)
都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黑色。我伸手摸了摸,发现原来是沥青。
屋子很大,至少有上百平方米。除了一些无用的垃圾,材料设备全部被搬光了,我边走边拖着右脚在地上摩擦,在房间的东北角,发现地面有一根拇指粗的小洞。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对自己说,可是情况比预计的还要复杂。略作思考,我返回汽车,从驾驶室里取出一个饮料瓶里面已经被灌进了汽油,再从后备箱里取出几块抹布和一把钳子。
重新回到屋内,我把屋里的垃圾拢作一堆,浇上汽油点燃,生起了火。二十多分钟后火势减弱,用木棍捅了捅地面,沥青已经被烧软。我蹲下去用钳子清理了洞口附近的沥青,一截拇指粗细的钢管漏了出来,夹牢后使劲向上一拔,波的一声闷响,地面上出现了个脸盆大小的洞。昏暗的手电光下,一个狮头出现在洞底!
这次可不是印在纸箱上的画像,而是个真正的狮头!尽管都在预料之内,我的心脏还是砰砰乱跳,大脑也被骤然升高的血压弄得有些眩晕。
狮头比画像上的还要恐怖许多:颧骨高耸,眼窝处是两个黑洞,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在质问为何要打搅自己。
几个小时前教授的话语回响在我的耳边:
「其实听到你们医院着火,院长自杀的消息,我就想联系你。仔细考虑了一下,为了给死者安宁,我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想到情况如此复杂,我就没了保密的必要。」
「四十多年前,我还是个年轻的医生。有一次在乡下行医时,我遇到了一个麻风病患者,我伴他度过了生命最后的时光。出于感激,他向我描述了家族的黑暗历史。」
「这个麻风病患者就是穆立人的父亲。据他所说,他的几代祖先都是死于麻风病。我很奇怪,因为麻风病并无遗传性,可他接下来的话却吓到了我。」
「他说那并非遗传,是刻意为之。他们家族中最初患有麻风病的,是一个名叫穆逢春的商人。他在五十岁那年遇到了异人,异人察觉到他的麻风病即将发作,就告诉他一个办法。遣散家人,把自己隔离开,每日在酒中浸泡,然后涂上动物的油脂,再去酒中浸泡。如此反复,倘若不能治愈,死后尸体上会出现尸蜡。把尸蜡刮下来,加上别的材料调匀,涂在木质家具上,然后再刷上油漆,可以起到防腐驱虫,历久弥新的奇效。」
「穆逢春照办了,他的子孙也遵照了先辈的遗训。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麻风患者的尸蜡也含有细菌,将尸蜡当成独门秘方只传长子,严禁旁人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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