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第3/12 页)
的一颗心才彻底落下,她双膝一软坐在毡垫上。想起繁华富庶的长安,想起千里之外的母后和弟弟妹妹们,悲伤便涌上心头,她眼圈一红,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下。
她想起景帝六年正月,她坐上马车同和亲使团离开长安那天,母后哭成了泪人,年仅六岁的弟弟刘彘哭着喊着抱着她的腿不让她上车:“南虑姐姐不去,南虑姐姐不去,我要南虑姐姐……”她抱起年幼的弟弟泪如雨下。和亲的马车出发了,小刘彘追着马车,一路哭喊着“南虑姐姐,我要南虑姐姐,姐姐———”她坐在马车上哭着喊:“彘儿,回去吧,回去吧,彘儿———”
望着小刘彘摔倒在地哭着喊着的样子,南虑公主的心都快碎了,她噙着泪放下了马车上的窗帘……
多少年过去了,每当想起这一刻,她就心如刀绞:“先帝在天之灵可曾闻欤?女儿自远嫁匈奴以来,终日南望长安,以泪洗面,思乡之愁只能停留在黄沙白草上,念亲之痛只能空对一轮明月诉说。多少次啊,故国河山与亲人只能在梦中依稀相见。父皇啊,都说和亲能安抚匈奴,永修两族和平,可是自高帝以来,公主嫁出去不少,换来的却仍然是掠夺和屠杀。父皇在天之灵等着女儿,女儿随你去也!”南虑公主想着想着,便忽地抢来一把刀,就要横刀自刎。
左骨都侯等人苦苦相劝。
“撑犁孤涂大单于已经宾天,於单也逃亡在外生死未卜,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让我去死吧!”南虑公主泪眼婆娑。
“谁要自杀?”随着一阵冷风呼啦一声灌进来,左手架鹰的伊稚斜同藉若侯产率领数百执刀荷铤的铁骑闯进王庭。冷冰冰的刀、矛、戈、斧围住了左骨都侯和南虑公主,两名骑士很快用绳索把左骨都侯绑了。
“恩改(匈奴语“嫂子”的意思),我的恩改,”伊稚斜冷冷地说,“莫非你要杀身成仁,去追随我阿哥的在天之灵?难道你不愿意活着看我伊稚斜登上撑犁孤涂大单于的王位,统领匈奴三十万铁骑去马踏长安吗?”
南虑公主双眼圆睁,忽地扬起那把欲自刎的鬼头弯刀向伊稚斜砍去。
两名剽悍的骑士眼疾手快,飞步上前,轻松地夺下了南虑手里的鬼头弯刀。
“恩改,我的恩改,难道你也要杀我?”伊稚斜攥着手中的鬼头弯刀笑道。
“呸!”南虑公主啐道,“伊稚斜,你这个匈奴人的叛逆!你阿哥刚刚宾天,你就拥兵篡位,撑犁神是不会保佑你的!”
“恩改,不,你们汉人应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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