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谢明月与果鹤鸣(第5/10 页)
地方是保定的白洋淀,这老了老了怎么着,倒让我们离开这里,你这是怎么想的?人都说叶落归根,我们这都过了“知天命”的年龄,你倒要我们随你到大西北去漂泊,亏你想得出!你要是愿意呀你自己去,我们不拦着,但你甭打算让我们跟你去,我们宁可让你两个姐姐给我们养老送终!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果松林忽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哭着诉说到,“儿子不孝哪,招你们二老伤心了。但儿子上了半天学,现在毕业了分派到那里工作,就又得回家务农。那时候您二老同意我出去闯练,现在儿子在那边儿混出了点儿名头儿,成了说话占地儿的师傅。可我又不能在那里结婚安家生子,我放心不下你们哪!”果松林抹了一把眼泪说道,“爸,妈,我想好了,还是在这边找个媳妇吧,只要心眼儿好,能赡养老人,长相能看得过去就成了!爸,妈,您说呢!”
爹妈听果松林如此表白,心下自是欢喜。他们膝下有三个孩子,却只有果松林这么一个儿子,这个老儿子是他们全家的心头肉,爹妈视他如掌上明珠一般,那两个姐姐对他也是呵护备至,家里再苦也不能让老儿子受苦,老爹还特意为他制作了一双翻毛皮鞋,在那个大家都穿着老棉窝(棉鞋)过冬的年代,穿着稀罕的翻毛皮鞋让人们对他另眼相看。然而就是这个的一个儿子还要远离开他们去到那个遥不可知的地方,放着爹娘不顾要去独自谋生,如若在那边娶了媳妇安了家,一年难得见上几面,那样的日子他们能受得了?!而现在儿子终于赌咒发誓要在故乡娶妻,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们岂能不高兴得心花怒放?!
(二十六)
这颜如花虽非富贵之人,但也真不是受累的命。她和果松林结婚之后便急匆匆喜洋洋地踏上了西行的列车。很快她便没有了羞涩与矜持,睁着一双美目左顾右盼。对于一个没有离开过乡土没出过远门儿的农村女子,她用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而新奇的世界,用耳朵倾听着各种听得懂听不懂的口音方言,用鼻子嗅闻着空气中飘溢着的不同的气味,望着新婚丈夫果松林的白净脸与微微鼓起的亮眼睛,她心中洋溢着喜悦。然而火车过了八百里秦川之后便开始钻山洞,没完没了地钻进钻出钻出钻进,之后外面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干越来越黄,到后来几乎没有了植被的影子,到处都是光秃秃黄颜色的山,远处汹涌的黄色的河流在近乎疯狂地向下奔腾,她心里开始蒙上了一层阴影。她悄声地问道,“松林,这就是大西北?兰州也是这样的吗?”
人生有几大喜事,其一就是“洞房花烛夜”、在事业上小有建树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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