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第1/4 页)
微微一顿,他又道:“母过子偿,请陛下将臣贬为庶人,臣愿意带着母亲和祖父、祖母,永世不踏入长安城一步,请陛下允准。”
景德帝一愣,“永不踏入长安一步?你……连你也……你可知朕对你寄予多大的期望!朕把你当做你父亲一般,你离开长安,与叛朕何异?!”
景德帝竟像真的伤心了,又道:“你、你母亲有罪,你身为刑狱官,只需惩治你母亲便是,朕、朕不兴株连的,不会将你视为乱臣……”
裴晏深深地看着苍老的帝王,压抑多年,他这一刻终于忍不住问:“若陛下真能做到,那臣想问问陛下,臣的父亲当年何罪之有?”
裴晏一顿,凉声道:“今日之后陛下不会信臣,万方之罪,臣白身以偿,适才,臣的母亲已离开长安,也请陛下念在裴氏世代忠良,准臣所请。”
一听高阳郡主竟被裴晏私自送走了,景德帝唯一一点不忍也散的干干净。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怎敢?!你父亲,你父亲是自讨苦吃,他本不用娶你母亲的,是他自己不听朕的话罢了……”
景德帝怒意勃然,指着裴晏的手都颤抖起来,“若、若是你父亲在此,他一定不敢对朕说这些!他一定不会背叛朕!”
裴晏听着,眼底生出痛色来
“宁鸣而生,不默而死”
“陛下,臣不是臣的父亲。”
他握紧三尺长剑,一声比一声决然,“臣效忠陛下,难绝不会任陛下处置,如今邪道真相道尽,臣临别之际,只一愿恳求陛下,若陛下还记得沈栋沈大人的治水之功,请您下诏为沈大人雪冤吧。”
微微一顿,他怆然道:“沈大人之子沈渡,早已死在和姚宪那场大战之中,后来种种,不过是那场旧案中的遗孤,想为所有冤魂昭雪罢了,陛下一日不雪冤,便一日会有人前赴后继为他们正名,陛下,公道自在人心,为了陛下身后之名,请陛下仁明。”
景德帝没听明白,站在旁的姚璋忽然色变。
他紧紧盯着裴晏,又去打量他的身段与拿剑的姿态,某一刻,他悚然道:“那一夜,在城南的是你?!沈渡若一早就死了,那后来江湖上的沧浪阁主是谁?长安城的人又是谁?”
姚璋越想越笃定,想到这大半年来,竟日日与大理寺一同追查小魔教,他也怒从心头起,“是你……只能是你,裴世子,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