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 页)
滚滚的柯尔鸭玩偶,价格七十八元。
她看着他一脸雀跃的欢呼,开心地眯着眼拿着那只蠢胖鸭子在脸上猛蹭,内心那件理智织就、条理清晰的毛线衣,终于被扯了一个开头。
这太奇怪了。
他看她的眼神,对她说出的每一句话,为她做的每一个下意识的举动,都出自于……他想这么做。
意识到这一点后,季知涟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开心。相反,她的第一反应是警惕,警惕下带着不易察觉的惶恐。
就像一个已经习惯寒冷的人,突然怀里被塞进一个暖炉,可你又怎么知道这暖炉何时会碎裂、会熄灭?
季知涟曾谈过一次恋爱,真正的恋爱。
如果你问她获得了什么,她大概会告诉你。
——那就像山崩地裂之时,两人相互依偎,一同躲进山洞里烤火。
远方直逼而来的地动山摇,都可以被漠然置之,小小的一方封闭天地,极具欺骗性。
但火终有熄灭之时。
疮痍满目、断壁残垣、万箭穿心一个都不会少。
就像用舌尖去舔舐淬了蜜的刀锋,一次次,俱是带着快感的淋漓痛楚,最后,两人满身是血,共同倒在荆棘丛之中彼此啃噬撕咬。
她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般溃烂境地。
因此,季知涟始终对江入年心存疑惑。
出于某种潜意识里的不稳定因素,她拒绝在床上碰他。
可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他就像一杯不温不火的水,润物细无声地出现在每一个恰如其分的时候。
只是那种针刺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会在某种情境之下,突然刺入她的心口,另她浑身一凛。
就比如此刻。
酒店里,宽阔雪白的床上。
季知涟满脸不耐,而他在垂眸给她腰上涂药。
那是一大片陈年旧疤,伤口密而碎,边缘是锋利的切口,像是硬生生摔在一片碎玻璃上。那片狰狞伤口横贯在她腰间,凸起道道蜿蜒,即使江入年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也依旧触目惊心。
他目不转睛看着,情不自禁将手掌轻轻覆上去,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当时的痛,声音也是沙的:“怎么弄的?”
“摔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抚过最严重的一处,那有缝了很多道针的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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