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2 页)
越不过去的楚界汉河, 即便她拥有更加高昂的房子、珠宝, 每每坐在偌大的客厅, 隔着屏幕去看拍下的项链,温知禾都有种并不完全属于自己的感觉。
她很清楚, 这是虚心,是自卑,是不配得感。
温知禾时常正视内心,触碰深处的欲望与郁结,让自己逻辑自洽不内耗,可贺徵朝给予她的欲望, 太过庞大也太过虚无缥缈。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但温知禾觉得自己像他的情妇, 不过是能见得光的那种;他说她可以拍成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但温知禾觉得这并非靠自己能力所有;
她像是走在钢丝线上, 不断小心翼翼地求稳,稍一不注意, 就会因为理念崩塌而爆发情绪。
她当然想轻松对待,可她轻松不了一点。
贺徵朝说他后悔了,想聊聊他们之间的关系,想谈谈合同,如果她是一个不论身世身价都与他门当户对的女人,她当然会笑着说“后悔?好啊那就再见”然后下一个更好。
但她没有下一个。
她还要依托他拍成这部还未杀青的电影。
而他们的关系也不能彻底杀青。
扣上车门,温知禾坐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上,一瞬间便后悔了。
……还不如在卧室。
她半靠在车椅上,没去看贺徵朝,静默着不知怎么攥拳,是大拇指包在四指里,还是扣着四指外。
车里刚开冷气,没吹散郁积的热意,温知禾开了半边窗,又透气又好跳车。
“身体好些了?”
侧方传来贺徵朝的声音,温知禾顺势望向他,很含糊地“唔”了一声。
车厢里亮堂又宽阔,正视身边的男人,温知禾才发现他今天穿得格外朴素,白衬黑西装裤,没系领带,没梳偏侧背发,松散又随意,但确实遮不住周身的气度,毕竟他那双黑压压的眉眼极具压迫感。
“醒来测的体温是多少度?”他又问。
“没量。”
温知禾老实回答。
“晚饭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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