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第4/14 页)
相薛泽赔着小心道。
“说下去,”皇上盯着薛泽的眼睛冷冷道,“把下面的话说完!”
薛泽听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漫不经心地看了这个新任权臣一眼:“薛泽的意思是说朕唯亲是举吗?”
“微臣不敢!”薛泽的一张老脸吓得煞白。
皇上知道,朝臣各附和窦婴田蚡廷辩风气由来已久,他一直想刹住这股歪风邪气,但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见薛泽在廷议中暗示他用人不察,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敲山震虎,给朝臣们一点儿颜色看看。
“朕谅你也不敢!不错,卫青是子夫的弟弟,公孙敖是子夫的姐夫。怎么,平棘侯,朕身为天子,难道拜将封侯还要听命于你这个丞相吗?”
“陛下误会了!”
“什么误会!”皇上一拍龙案怒道,“几十年了,屈君伸臣、君弱臣强的格局,让人透不过气来!权臣把天子架空的风气由来已久,先是太皇太后和卫绾以黄老之说为借口,要朕在治国策略上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他们动辄就搬出先王古训,令朕清心寡欲,无为而治。表面看来他们是维护祖制,遵循文、景二帝的‘无为而治’,实际上是想让朕做一个没有任何实权受人摆布的傀儡天子。再后来,窦婴田蚡交结诸侯,扩大权力,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私下收受的贿赂,数目大得惊人……”
皇上的雷霆之怒吓得朝臣噤若寒蝉。
“陛下,”司马相如走出班列劝道,“请您先息雷霆之怒,丞相与魏其侯的意思并非说您用人失察,举贤唯亲,他们担心卫青与公孙兄弟缺乏作战经验,怕与数万匈奴铁骑交锋有累卵之险。”
“息怒,朕息得了怒吗?建元二年,朕罢黜了卫绾的丞相之职,弃黄老之学,尊儒家之术,欲以人为本,励精图治,富国强兵,在四海之内扬大汉天威。
孰不知不到一年时间,有人就逼死了御史大夫赵绾和郎中令王臧,罢免了田蚡和窦婴。朕身为天子,眼睁睁地看着支持儒学的大臣死的死、贬的贬,却无计可施……”
朝堂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太皇太后宾天之后,”皇上顿了顿,缓慢地说,“实指望三公能助朕治国安邦,讨伐匈奴,谁知窦婴田蚡各怀阴私,拉党结派,狗咬狗,一嘴毛。朕诏举贤良,为国家选拔治国的佐才,他们推荐的是什么?都是自己的门客和党羽。昔日,齐桓公曾经说过,得管仲乐毅,犹如飞鸿之有羽翼,可朕至今空有冲天凌云之志,而无羽翼之助,可悲可叹啊!”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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