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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还是‘拿枕儿’的东西吗?”
“拿被儿?”小双瞪大了眼睛。
“诺贝尔呀!”我说,捧腹大笑了起来。
这一下,满屋子都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不亦乐乎,奶奶也跟着我们笑,小双也笑。可是,不知怎的,我觉得小双的笑容里,多少有一点勉强和无可奈何的味道。不只勉强和无可奈何,她还有点儿辛酸,有点儿消沉,有点儿浑身不对劲儿。或者,她会误以为我们在嘲弄卢友文吧,想到这儿,我就不由自主地收住笑了。
那晚,小双回去以后,我冲进了诗尧的房里。
“那架钢琴是怎么回事?你对我从实招来吧!”我说。
诗尧望着我,满不在乎地、慢吞吞地说:
“你既然无法帮我达成任务,我就自己来!”
“好啊,原来这架钢琴就是山叶那一架!”我说,“当然绝不可能是电视公司抽奖抽剩的了!你说吧,你在什么地方弄来的钱?”
诗尧闷声不响。
“你说呀!”我性急地嚷,“一架钢琴又不是个小数字,你可别亏空公款!”
“嚷什么!”诗尧皱皱眉头说,“我什么时候亏空过公款,钢琴是她结婚那阵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刚好过旧历年,公司加发了年终奖金!”
“哦,”我点点头,“怪不得妈妈说,今年百业萧条,连你的年终奖金都没了!”
诗尧一句话也不说,拿着笔,他又在纸上乱涂乱写,我熬不住,又好奇地伸着脖子看了看,这次,他没有涂数目字了,只反复写着几句话: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在水一方!他这位“佳人”啊,真的在水的遥远的一方呢!我怔了。
五月,诗晴和李谦结婚了,新房在仁爱路,一栋三十坪左右的公寓里,三房两厅,布置得焕然一新。虽然不是富丽堂皇,却也喜气洋洋。结婚那天,小双和卢友文倒都来了,小双有些憔悴,卢友文却依然漂亮潇洒,处处引人注目,连来喝喜酒的一位名导演,都悄声问诗尧:“那个蛮帅的男孩子是谁?问问他肯不肯演电影?”
“少碰钉子吧!”诗尧说,“人家是位作家呢!”
“作家又怎样!”那导演神气活现地说,“写作是艺术,电影是综合艺术,任何艺术家,都可以干电影!”
因为有这样一件事,诗晴婚后,我们就常拿卢友文开玩笑。尤其雨农,他拍着卢友文的肩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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