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占胶澳丁家陷入生死两难(第3/5 页)
这样儿正好,梨花带雨,都不用扮相儿。真不愧京城里的名角儿,这连哭带号的,怕是全村都沾光听上了!咱丁家往上数八代也没有哪个能娶上会唱曲儿的媳妇儿。这下好,听戏不用出门了。“
丁永一端坐着,闭着眼,脑子里乱糟糟地翻腾着。
若是往日,丁永一必会对丁廷武喝骂几句。虽然言学梅并未进丁家祠堂,也未得到丁家的认可,但抱着孩子来了。按情理,丁廷武叫声嫂子,是应该的。但对嫂子不敬,却是万万不该。可是,让丁廷武这么一胡闹,反倒止住了言学梅的哭闹。这让丁永一心中稍感到释然。否则,他拿言学梅还真没有办法,既不能充耳不闻,又不能上前劝止。
丁永一暗暗调整呼吸。有时候,闭上眼,反而会把事情看得更清楚。丁永一不想说话,章老先生不方便说话。丁周氏想开口,却屡屡被丁廷武故意抢了话儿。
偏偏章禹利不识趣,一听要唱肘子鼓戏,拎着煮喜蛋的勺子,从厨房里出来,也跑来坐在长条凳子上凑趣儿。章禹利与丁廷武年纪相仿,二人一唱一和,要听言学梅唱曲儿。丁周氏气得把丁廷武推到一边,叫他和章禹利两个人谁也不许再开口。
言学梅哭也不是,骂也不是,生生地把自己晾在了院儿中间。被二人这么一闹,言学梅反倒不哭了,可是又不好意思立刻止了。她用手揉着哭得通红的眼睛抽泣着,声音倒是比先前小了许多。
丁永一感觉自己是时候该说话了。他刚一开口,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翻涌上来,几乎不能呼吸。丁周氏吓了一跳,上前拍他的背。
一上午,把丁永一弄得头昏脑涨,一片混乱中的各种想法交织着猛烈地撞击着。他觉得丁家就像一条被暴风雨袭击的小船,孤立无援中随时可能倾覆。丁家就要完了!银子,日子,清军撤退的兵马,德国军队的枪炮……
现在……将来……
一路上,丁永一就一直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胡家已经动手了,银子没了。事儿既然开了个头儿,就不会这么快收场。得尽快拿个主意。
想到这儿,丁永一睁开了双眼,竭力忍住又一阵咳嗽。就在睁开双眼的这一瞬间,眼前的光亮让他突然感到内心深处有一扇门打开了。丁家现在的处境,只意味着一件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一时间,丁永一恍然大悟,他必需改变自己的初衷,变成一个赌徒。和老天赌,和命运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命一赌。有些事,是没的选的。想要全家人活下去,就不能坐在这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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