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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目不可能面面俱到,且地方官员阳奉阴违也不是一次两次。前朝早有变法因地方官员一己私欲而毁于一旦的前车之鉴——而前世他的建元新法,亦没少被地方官员扭曲。
因此,纵使新法试行是在京城附近,时鹤书也处处盯着,并不忘处理某些有欺上瞒下先例的地方官员。
白色的烛泪滚落,昏黄的烛火将人影映照于屏风上。子时的深夜总是静谧的,除了沙沙的树叶晃动声,便只有书卷翻动声。
直到低低的咳嗽响起。
胸腔内的刺痛令挺拔的腰身稍稍弓起,苍白的手攥着帕子,掩住了鲜红的唇。
滴滴鲜血落到帕子上,似红梅落雪,分外扎眼。
蜷起的手轻轻松开,时鹤书垂眼注视着帕子上的血迹,一言不发。
咳血是从近日开始的。
或许是过分忙碌的缘故,这具已好了不少的身体在变法推行后又陷入了病痛的折磨。
密密麻麻如针扎般的痛楚于时鹤书而言并不陌生,胸前的沉闷与喉间的腥气也同样熟悉。
毕竟,这是他在前世每一日都会体会到的不适。
殷红的唇瓣似是开到陌路的山茶,修长的手指将帕子叠起,放到一旁。
过分消瘦的手腕泛着淡淡的青紫,根根血管分明。注视着这只不久前被攥住的腕,时鹤书不禁忆起修复身体时景云的神情。
那是慌乱,无措,与惊恐。
纵使这几分情绪很快被景云压下,时鹤书也没有错过。
毫无疑问,他的身体又变差了。
甚至比前世同时期还要差。
若硬要说的话,这具沉重且日渐消瘦的躯体,倒有些像前世建元四年,同样在推行变法的他……
思绪在飘远前被拽回,胸腔的沉闷并未因几滴血而散去,时鹤书闭了闭眼,又拿起了落在笔架上的毛笔。
燃不尽的烛火在眼底跳跃,时鹤书将身体的不适抛到一旁,继续伏案工作。
同一时刻,偏殿内。
月光洒在落了一地的佩剑与短刀上,坐在一旁的景云正在疯狂翻阅一本极厚的精装书。
那精装书做工精良,显然不是大宁的产物,厚厚的封皮上印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字——《大纛旗》。
景云一边一目十行的翻阅这本在穿越前从未看过的大火网文,一边在心中疯狂辱骂原作。
“该死的……”
凭什么。
已经确认了那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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