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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话音落下，傅寒声先前还握着我的手，猛然一顿。

沈柠昂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下一秒，没等她再开口，傅寒声便松开了我。

他对我说：“馥锦，你先进去，乖。”

我虽觉得疑惑，但并未多想，我恨不得傅寒声离我远一点。

透过窗子，我看见傅寒声跟着沈柠上了车。

趁这个空隙，我从傅寒声的笔记本里找到目击证人的联系方式，那个女孩叫陈曦。

我马上打了个车，直奔陈曦工作的地方。

她看起来不大，和我差不多。

陈曦见来人是我，立马掉头，我眼疾手快拉住她：“跑什么？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见人。”

“你不要血口喷人！”陈曦脸色涨红。

我扫了一眼，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围裙上沾满污渍，看起来家境也不富裕，这样的处境，难怪会作伪证。

“能聊聊吗？就十分钟。”

身后就是陈曦打工的餐馆，她也不想惹是生非，便答应了我。

我们来到一个隐蔽的胡同，这里没有人。

“为什么要撒谎？明明你也知道，穷人不容易，为什么还要作伪证？”我直接开门见山：“我爷爷根本没有闯红灯，对不对？”

陈曦慌了神，眼底一片心虚，却振振有词：“我没办法！我妈病重在床，急需一笔救命钱，我不这么做，靠我自己打工一天几十块钱，我妈早就死了！”

我怒了，胸腔起伏：“那也不是你作伪证的理由！你有难处，难道我就活该吗？你妈的命是命，我爷爷就可以枉死吗！”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去找警察说清楚，还我爷爷清白！”见陈曦态度强硬，我抓住她的手，语气不容置否。

陈曦也来了力气，甩开我，后退两步，哽咽道：“不可能。拿钱做事，我不可能反悔，从我妈躺在病床上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良知了，只要能救她的命。”

我很能理解陈曦的心情。

但我实在不甘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你妈如果知道了，她会对你有多失望？”我盯着陈曦，一字一句道：“她如果知道自己女儿，为一笔钱就能随意践踏别人的生死清白，随意颠倒是非，我想你妈一定宁愿放弃治疗，也不想你变成昧着良心的人。”

陈曦双目呆滞，眼泪如汹涌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