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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愕然不已。
我仓皇的辩解他并没有听,当时我在犹疑间以为是我父兄没听我的话执意做了这件事。
春华的第二次震动朝野,不单单是因为她是梁兆的宠妃,这件事上升到了戕害皇嗣。
和之前的那个孩子不一样,这次梁兆收集到了所有的证据,样样证据都指向了我兄长。
人证、物证和动机样样都有,后面连之前那次流产的事又被重新提起来了,梁兆对春华的宠爱举朝皆知,我兄长百口莫辩,我父亲还在病中就被下了牢狱。
可是没有人敢替我父兄求情,朝臣们说这是外戚伸手后宫把持朝政,用心险恶,其心可诛。
可偏偏我父亲情况危急,当天雨夜,我不得不沿着密路绕过宫人去御书房找他求情。
无人的御书房里,他站在春华的身后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我能听见春华娇怯怯又明朗的笑声,她问梁兆:「陛下,您教我写的是什么字?」
梁兆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是『权』字,至高无上,人人都想要的权。」
春华的声音带着天真的疑惑:「我听说了,顾兼病得快死了,您是不是就要将兵权收回来了?」
顿了顿,她又有些疑惑地问,「可是干嘛那么麻烦?之前顾兼主动将兵权上交的时候,您为什么不要?」
梁兆笑起来:「那是臣子交上来的,我若是直接收回来,一则不收心,二则不是让其他有功之人腹诽我猜忌有功的臣子吗?」
春华娇俏地吐了吐舌头,说:「反正臣妾什么都不懂。」
梁兆低头将下颚放在她的发顶上,唇边带着放松的笑,笑道:「朕就是喜欢你什么都不懂。」
「不过陛下,你说这次能扳倒顾家吗?臣妾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都已经避过了顾家的谋害,可是您说为了您,那个孩子我就故意失足流掉栽赃给顾家,这次这个故意设套骗人,要是被发现我根本没有流产怎么办?」
我其实能想象得出春华靠在梁兆怀里巧笑倩兮的模样,尤其是梁兆的声音,温和中透着笑意,他说:「无妨,有朕在。」
这句话我听过无数遍,在他登基前,我终日为了他担惊受怕的时候,他曾经将我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无妨,你别怕西碧,有我在。」
外面大雨滂沱,雨水顺着发顶断了线的一点点的流下来,我摸了一把脸,全是雨水,然后我悄无声息地顺着原路回去了。
我父亲一天后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