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3 页)
李昀知道,今日扶宽的所作所为,算是全了那人年少提刀斩不平的愿望。
李昀坦然坐在了肮脏满是尘泥的石砖上,将那人微垂的头拨到自己的肩上。
穿巷风声呜咽,破旧的屋檐遮住日光,仿佛把街巷外的喧嚣也一起遮了起来,只有两人并肩而坐的难得半刻安闲。
“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
“我心即我行,是为礼,亦是为诚。”
李昀声音轻浅,如同少时临窗手不释卷时的轻声吟诵。
“世间万般物理,书中自有答案。可这五年,我走过南境北疆,明白唯有行路历事,才能懂得朝政与民生。”
“我对兄长的心思,书中亦有解答,可我仍无法释怀。我总是生气,并非对着你,而是因为我自己。”李昀微笑,“这么多年,我刻意去逃避,可那念头日夜折磨着我,无休无尽。这几日,与兄长相处,我方知,逃避无用。”
“我肖想你。”李昀浅笑,“故而,我会乱,会慌,会生气,会逃避。”
“这心思,就算是洪水猛兽,就算为世间所不容,可此乃我心向处,匪石不可转。”
“就算此生终是南山有木,君心非我心,可我亦不会退缩。”
“忘归。”李昀低声温言,心中如平湖和缓,“我能与自己和解了。”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那人昏睡的眉目,眸光一缓,伸出手,将五指缓缓插入那人的指缝中,慢慢合掌,彼此掌心再无一丝缝隙。
“心之所向,便是我脚下之路。纵使万般行路难,此生亦不改我心。”
第29章阵法
玄初从医馆低调出来,将断了左臂的扶宽藏进了陈琛在外城的落脚处,那个破仓库的里。
刚藏好,便看见陈琛脸色发青地推门而入,手里抱了两大坛酒,还有一块木头和刻刀。
“你不是...殿下的人吗?”陈琛已经没有力气震惊了,跌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殿下呢?”
玄初没说话。
陈琛拿着手里的刻刀,一笔一划地往那方形木头上刻着字。
“灵位?”
陈琛低低应了一声:“是啊。我供起来,别让他走得太孤单。”
“还真是多谢了。”
陈琛无奈道:“不客气...”
他手里的刻刀一顿,木头和刻刀啷当落地。
他转头,看见角落里扶宽靠着茅草,朝他臭不要脸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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