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4/6 页)

千万里外的边关，圣旨似乎只是无关痛痒的一句话。

我又想到薛佚对我说，“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我。”他面前跪了一排男女老少，抱着孩子趴在地上微微发抖，薛佚一剑砍杀护着襁褓的母亲时，血溅了我一脸，跟我有一样的体温，一样的血色。

薛佚的表情则是充满餍足，他被权欲熏了眼，以为这一场战争是巨大的游戏，赢了就可以登上王位，但他根本没想过输了会面对什么。

论起异族，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异族。

薛佚又大胜了。他这一世的成就远远高于上一世，我听着这几天第六次的大捷，竟是在俘虏营里大笑出声。

看守营帐的将士怒不可遏的鞭笞我，我却还是放声大笑，引的巳月亲自来看我。

“公主千金贵体怎么来的了这种地方？”我脸上有一道吓人的鞭伤，引的巳月为我皱眉。

“贱婢。”巳月开口道，“等今晚庆功宴后，你就等着被押送回京行刑吧。”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谢公主隆恩。”

她朝我一甩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巳月走后我便听到一声鞭声，我一时间不知道那是欢庆的象征还是她不舍我相伴的回应。

庆功宴持续到半夜三更，不断有酒送过去，帐外不知道有谁来过，阔气粗旷的哄着守帐的将士们喝酒。我听到将士起兴摔碗的声音还有细微篝火燃烧的噼里声，后半夜一切都归于平静。

有人进来了。

“巳月？”我试探道。

“是我，宁远。”那人缓缓出声。

宁远亮了烛火，我看见他面色如常，哪有平日里丧气惨白的模样，便知道他恢复的不错。

宁远是巳月的人，被巳月塞进薛佚身边许久，一开始只是求证他疑似皇子的猜测，却不想被宁远发现薛佚吸取自己气运这件事。

“薛佚那厮确有吸取气运的本事。”宁远道，“公主叫我不要轻举妄动，又寻来秘药替我稳固气运。我并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为公主尽忠。”

宁远摸了钥匙把我和一众单国旧人放了出来。

“涣散已经下在酒里了，薛佚的气运会慢慢散干，到时候任由他怎么翻腾也激不起风浪。”宁远最后回了巳月带给我的话，又给我指了一条山路。

宁远叫我快走，带着单国旧人们快快走。我不断回头，巳月怎么始终不愿意见我呢？

崎岖不平的山路就像我来时的路，那时候有一群阿嬷阿姐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