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鲁达(第6/10 页)
含意:也许是感激之情,也许就是梦想本身。
女士们,先生们:
我没有从书本里学到过任何写诗的诀窍,任何会让后起的诗人们从中得到点滴所谓智慧的关于写作指导、方式和风格的书,我也决不会去写。我之所以在这篇演说中讲到了某些往事,我之所以在这个场合,在这个与事件发生的地点大不相同的所在,重提永远难以忘怀的旧事,是因为在我一生中,我总可以在某个地方找到我要寻求的明确无误的语言和方式,这不是为了固执己见,而是为了表达好自己的思想。
就在那次漫长的行程里,我获得了创作诗歌的必要成份。在那里,大地和心灵充实了我的诗的内容。我认为诗是一时的然而又是庄严的产物,是孤独与相互关切、感情与行动、一个人的内心活动与大自然的神秘启示,成对地构成的。我还同样坚信,通过我们把现实与梦想永远结合在一起的活动,一切——人及其形影、人及其态度、人及其诗歌——都将日益广泛地一致起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现实与梦想结合起来,融为一体。我现在以同样的心情说,经过这么多年之后,我仍然不知道,在渡过湍急河流的时候,在绕着牛的颅骨跳舞的时候,在高山地区清澈的水里洗澡的时候所得到的那些感受,是日后要与许多人交流的发自我内心的愿望,还是别人传递给我的兼含要求与召唤的信息。我不清楚,我当时体验到的诗意,我后来讴歌的感受,是我的亲身经历,还是我写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真实的记述还是创作的诗、是转瞬即逝的东西还是永恒的东西。
朋友们,由上述一切可以得到一个教训:诗人必须向别人学习。决没有不能克服的孤独。条条道路都通到同一点:用我们自己的内心感受去感染人。我恰恰是穿过那孤寂的、崎岖不平的、与世隔绝和沉静的地方,才到达那块神奇的场地的,在那里我们能够笨拙地跳舞,忧伤地歌唱,然而正是这种舞蹈和歌曲,完美地体现了人类有意识以来最古老的仪式,表达了人类的良知和对共同命运的信念。
确实有人,甚至有不少人,认为我是宗派主义者,认为我不可能与人一道坐到友谊和责任的桌子上去。我不想为自己辩解,我认为指责或辩解都不是诗人的天职。总之,任何诗人都不是诗的主宰。如果有那么一个诗人一味指责自己的同行,如果有人认为可以浪费生命去针对合乎情理的或胡说八道的指责进行辩解,我倒认为,只有虚荣心才能够把我们引到如此极端的歧途上去。我认为,诗的敌人不存在于写诗或爱诗的人之间,而存在于诗人自己不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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