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万艳书 上册》(12)(第2/10 页)
环绕着一条两指粗细的赤金宝石璎珞圈,耳下也佩戴着一对绝大的金穿宝流苏耳坠,显出别样的豪奢来。
凉春将一指轻点着自己颧上淡淡的小雀斑,指上也有一只富丽炫目的金宝戒指,那宝光直闪进她眼睛里,分外调皮,“听说盛公爷意外坠马,九千岁特地设宴相慰。不过今日两位同座,那是谁要剪谁的边儿呀?”
“剪边儿”的意思便是夺取他人相好的妓女,那自是因为尉迟度与詹盛言都是白凤的客人,又不能把白凤劈开两截,这一席必有一人要受冷落,故而凉春有此一问。
白凤素知凉春胸无城府,并不以她的调笑为忤,只啐了一口道:“小蹄子,就你话多。这是千岁爷叫的条子,我自该伺候千岁爷。”说罢她便一努嘴,让跟局娘姨把自己的豆蔻盒子放在尉迟度前头,自己就在他身后落座。
时至今日,白凤已能百不失一地分辨出尉迟度与他的替身,她迎目一打量,便知这是如假包换的尉迟度,遂伸出一手在他臂上柔然一抚,一双媚眼纵横着秋水之光,“义父。”
这并不是詹盛言首次目睹白凤在尉迟度面前的娇态,但当她的手就在他眼前抚摸另一个男人时,依然有一块粗粝的磨刀石擦过他的心。他躲开了眼睛。
尉迟度回望白凤一笑,并未如何注意,倒是徐钻天捕捉到了詹盛言的落寞。他眼睛里还在充血,翻动之间,直流露出野狗吃死人一样的凶相,“九千岁,昨儿卑职不过和凤姑娘酒后说笑一句,就遭盛公爷的无理殴打,九千岁如今剪了盛公爷的边儿,不可不防着他有不服相争之意,对您不敬啊。”
詹盛言立即回神,举手朝桌面上一拍,“放你妈的屁!凤姑娘是上公千岁亲口赏给我的,就算大家一同做她的生意,上公千岁也是高祖刘邦、前汉地位,我是后汉刘秀八代贤孙,你何曾见过孝子贤孙敢同祖宗相争、对祖宗不敬的?我他妈就是要替祖宗爷爷教训你,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喝个镶边儿酒,还敢觍着大脸同凤姑娘说笑!”
白凤赶紧从旁打圆场,她明知詹盛言的右手已失去了所有知觉,仍旧扯一扯他的手道:“好了,公爷,仔细手疼。”一面又向尉迟度赔笑,“盛公爷来之前就喝多了,言语间或有不防头,义父别怪。”
尉迟度也笑起来,“咱家没什么可怪,不过盛公爷你乃是金枝玉叶的出身,却自贬为咱家这一介阉人的子孙,就不怕惹祖宗怪罪吗?”
詹盛言满面的耿介不屈几乎要溢出来,“谢上公千岁宽宏!我这一喝多,话就像自个儿长了腿一样从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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