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逢佛杀佛(第2/3 页)
”;又一个“向六道四生中游戏三昧”,另一个则声称“游嬉于生死边沿”。因此,胡与禅宗的另一个相应,是他们皆为好玩之人,俱得游戏三昧。
禅宗和尚颇多貌似渠魁,但若论“凶恶”,则斩猫的那位南泉普愿,可算闻名。南泉普愿把猫儿斩成了两段,又将此事说给弟子赵州从谂(八十犹行脚,人称“赵州古佛”)听。赵州一听,既不言、也不语,脱了草鞋,往头上一戴,便转身而去。南泉见状,呵呵一笑,曰,“子若在,恰救得猫儿”。
从南泉斩猫,到后头的呵呵一笑,他们师徒这一搭一唱,其实都不好以俗情揣度;世人读此公案,也多是一头雾水。但不管如何,看赵州将草鞋往头上这么一戴,肯定是有趣极了。禅宗的游戏三昧,固然有如此费解者,却更有直接明白、一看便清楚的。譬如有邓隐峰,行将入灭,却不忘要问问众人,“诸方迁化,坐去卧去,吾尝见之;(不知)有立化也无?”众人曰,“有”;既然有人是站着死去,那么,邓隐峰接着又问,“还有倒立者否?”众人回答,“未尝有”;于是,邓隐峰便拿自己开开玩笑,也让大伙儿开开眼界,遂“倒立而化”。
如此“倒立而化”之游戏三昧,胡当然玩不来。胡不会神通。但有一回,胡去电台谈话,返家的途中,立于电车,因为贫血,忽晕绝倒下;尔后,待意识恢复,已被人搀扶座席上,而电车行驶依旧。这时,胡但觉心静如水,一念不起,又“仿佛前面是雨后阴阴的湖水与树林的景致,在于死与生的边际的、绝对的安静与新鲜”。这般“死生边际的绝对的安静”,尤其后头的那个“新鲜”,和邓隐峰的“倒立而化”,当然不同,但其出入死生的游戏三昧,仍是可以遥相呼应的。
除了死生大事,禅宗平常的游戏之姿,更是花样百出。你看马祖道一把百丈的鼻头那么一扭,又看金牛和尚抬饭桶于僧堂之前作舞,呵呵,可开心呢!即使是那“杀人不眨眼”、毫无容赦的圜悟克勤,在峻烈严厉之余,竟也能缠绵不尽,将艳情诗写得极缱绻又极旖旎,“金鸭香销锦绣帏,笙歌丛里醉扶归;少年一段风流事,只许佳人独自知”;这样以俗情写道心,形象又如此鲜明,啧啧,亏他有此能耐!
至于胡,当年他写《禅是一枝花》,满书的哥哥姐姐,在寻常光阴中,一片风日洒然、笑语晏晏,里头虽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却又临机指点、风景无限,全然不减禅宗和尚当年的神完气足。尤其他年过七旬,在朱西宁家隔壁,除了一天解一则《碧岩录》之外,还与一票年轻人厮混得开开心心、意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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