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12 页)
逸轻勾了勾唇角,“事关朝局、权力,便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当初萧雁迟率军平突厥之乱,是为他执掌十万宛洛守军而立威服众,你可别忘了,阿史那思摩败退不敌,差点被俘,是萧雁迟放走了他。从前只以为是梁王叔的主意,可如今细细一想,这像极了萧佶的手笔。”
楚璇的心头仿有什么东西重重压下来。
若说之前的朝堂暗卷风云,除却私人恩怨,就是单纯的权欲之争,可如今三舅舅这种行为就是在损害江山社稷,是枉顾大义之举,没有任何理由被姑息妄纵,更不值得原谅。
她默了默,沉下心来分析:“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咱们之前说过,三舅舅想要谋朝篡位,尚缺一个名正言顺,他最怕落一个反贼的名声,引来天下人讨伐。可若他当真跟阿史那思摩勾结在一起,就是叛国铁证,他……会这么草率吗?”
这一方面,萧逸早就反复考量过了。
“我猜……他不会跟阿史那思摩在明面上瓜葛,至多出卖一些军务机密给他,让他在韶关边境作乱,牵制着宇文雄的兵力,使他不能南下勤王,这便足够了。”
两人一时无言,渐安静下来,大约是入了后宫,马车行驶的速度放缓,窗外间歇传入鸦啼莺哢,叫声婉转,沥沥清脆,勾画出一幅融融江暖,盎然繁盛的春景。
凛冬已过,春天来了。
马车停下后,萧逸拥着楚璇迟迟未动,沉默良久,才道:“璇儿,你不要怕,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我不会让你受苦。”
楚璇的睫羽颤了颤,轻软软的覆下,遮住眼底流转的深浓怅惘,她不说话了。
萧逸握住她的手,唉,总是这么凉,若是独留她在这冰凉的人世间,那还有谁能来让她倚靠,还有谁能永远地记着要来握她的手,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给她温热。
他这么柔软可怜的小狐狸,要如何独自熬过剩余几十年苍凉孤寂的时光?
怀着这份沉重进了殿门,正碰上画月端着一株白玉春桃的瓶花出来,冲他们鞠礼,又悄悄对楚璇道:“太后来了。”
袁太后挂念着孙儿,隔三岔五就要来看看,担心楚璇这小妖精成日里就会涂脂抹粉勾皇帝的魂儿,一点不会看孩子,再委屈着她的阿留小心肝。
这厢算是对他的贴身衣料满意了,又开始挑拣乳母,抱着孩子正在殿里训斥:“乳母的膳食该精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这精细不光是少盐少油,乳酪甜糖也得仔细着吃,这要放在从前,只能喝筛细的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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