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2/5 页)
风拂去贴着头皮的细密汗珠,带来一阵清爽的凉意。
梁月推着自行车走在桥上,蓦然将车子停在路边,上了桥边的路牙,扒着那到她胸腹那么高的栅栏,看远处天高水阔,天苍青一色,只觉一阵无言的畅快,于是将手撑在嘴边:“啊——”
声音从高亢到最后嘶哑,再到后来几乎憋不住的喘息,她扒在桥栏上,喘息着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来。
其实有些时候,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就像那被压在巨石之下的野草,只要有人给她一点点肯定,给她一点点鼓励,给她一点……希望,那片显得荒芜的原野上,便如突如其来的春风拂过一般,生长出密密麻麻的野草。
是生机,也是……不甘。
风中夹杂了些许潮湿的气息,细密而又带着凉意的雨丝被风裹挟着,飘摇得到处都是。
梁月抹了把脸,任由风将她那一头长发刮的乱七八糟,而后带着喉咙深处、又或是胸腔深处传来的似是撕裂般的畅快,脚下用力蹬着自行车,逆着风一路朝家的方向而去。
上了楼,还没推开门便听到屋里有小孩哭闹的声音,啊啊啊的带着愤怒的发泄,刺耳至极。
梁月顿了顿,还是把自己随身带着的钥匙捅进了门锁里,然后推门进去。
门内果不其然是她父亲梁栋,正跟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拍桌子训斥:“我告儿你啊,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在我这儿发你那牛脾气……对我不好使!”
男人的年纪其实不怎么好分辨,三十过半的男人看不出具体的年岁,一身打扮像是二十七八的模样,然而岁月实际沉淀的阅历无疑又给他增添了几分年轻人少有的沉稳,不说人品如何,至少看上去,便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稳重,可靠,原来又是厂里做办公室的,哪怕后来因二胎被开除,却也凭借着曾经积累下的人脉,很快成了一家公司的主管,一个月的工资比之原来有增无减,这是一个很能在职场上吃得开的人,也是一个能办事的人——但就是在女人身上搅不清。
这不是梁月对她爸的评价,这是后来她爸妈离婚后职工宿舍里对于梁栋的普遍评价。
但这些评价其实也没流传几年,后来随着梁栋开始出来独立做生意,风向便渐渐的变了……后来,竟是成了成功人士身上的一桩“雅闻”。
再后来,她再见梁栋的时候,他已经头发花白,老态尽显,哭着说他没教育好俩孩子……他能怎么办呢?
一个儿子杀了另一个儿子,一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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