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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的肿瘤,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被撕碎,留下的只是裂缝与难以名状的痛。
但是我无法大声承认这个事实。每次正欲鼓起勇气告诉他,那种由于隐瞒他而产生的羞愧感便瞬间深化。所以我蜷曲在床沿,哭泣着,而他在电话那头听着我哭,时而插一两句安慰的话。
“你还在威克斯吗?”哭得最凶的部分渐渐平息时,保罗问道。
“是的。”我吸着鼻子说。
“不错,”他说,“很快要离开吗?”
“我不知道,”我说,“我不知道我会干什么。现在我整个人都废了。”
“嘘,你没有。没事的,先待在威克斯吧,咱们来想想下一步。我们一向如此,不是吗?”
“谢了。”我低声说。鼻涕挂到了手机上,羞愧,或是不羞愧,我若告诉他真相,那么显然不会是这般情形了,“我能晚点再打给你吗?”
“当然。只是,请向我保证,你不会再不和我打声招呼就飞到另一个国家。”
“波多黎各属于美国的一部分。”我说,感觉在为一个并不属于我的地方辩护。
“随你。对了,我绝对最最爱你。”
“我更爱你。”我说,这是实话。
抗生素开始发挥神奇的功效了。第二天醒来时,我能够自行准备早餐,甚至冲澡更衣也不觉得刀口处痉挛疼痛。在海滩上漫步,然后开车去城里的咖啡馆吃早午餐,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吃饭的地方。我有点昏昏欲睡,咖啡馆也没有什么人值得观察,所以我从包里掏出一本小说。刚开始沉浸在主人公情侣的悲惨遭遇里,小说便话锋一转成了直截了当的情色文学,让我突然想到夏洛。假如我在稍微开心一点的状态下遇到他那该多好——在一个平行时空,或许,我既没有结婚,也没有随身携带癌症这个定时炸弹。但我明白在任何别的情况下我们都不可能相遇。
我从包里摸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他听起来略带困意:“嗨,你好吗?”
“嗯,还行吧。”我说。
“还行?”
“嗯……我昨天晕倒了。后来去看了医生。但现在好多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夏洛低声怨骂了一句:“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恶化了。”
是的,恶化了,我想。我快死了。“我不确定,”我希望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挺轻松,“医生说我的刀口感染了。”
“你看吧?你需要回美国大陆,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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