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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其他情况,都更具毁灭性,所以我试图不去想太多。安排好行程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我决定不要再继续白天的痛苦,于是吃了两粒汤姆的安眠药。我爬到床上,可满脑子都是白色沙滩和墨西哥流浪乐队跳舞唱歌的画面,实在难以入睡。我放弃了,起来弄了一大碗爆米花吞食着。接着登录我的某个社交网站账户,把婚姻状态改为单身,我知道这涟漪将在朋友圈激起一小阵海啸。管他呢。让他们担心去吧。我失败的婚姻正好可以作为我的健康问题的挡箭牌,我也没打算告诉大家我快死了。母亲临死前,早就不怎么联系的远房亲戚和教会里不太熟的朋友都到我家来问候,后来在医院病床前也是如此,让我们损失了不少最后和她相处的时间。这一次,轮到我体验这一遭,而我要自己掌控。癌症俱乐部的第一条规定就是:其实没有癌症俱乐部,也就不需要假惺惺的祈福者们探着脖子在真正悲伤的人面前打听东西,提醒自己有多么幸运。九点时,我开始有点晕晕乎乎——沙发好像缺水的水床,绵软没有弹性,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肿得很大,真是吓人——所以我真的应该回床上睡觉。但我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持续的奇怪声音。难道楼上邻居有个落地钟?或者是远处谁在敲锣?不,都不是。是我的手机响了。号码被屏蔽了,但我还是接通了。“不错嘛,汤姆。”我嘲笑道。“丽比?”是洁西,奥莱利的妻子。比起交心挚友来说,她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我不太擅长和家人以外的人敞开心扉,或许是孪生的缘故,保罗也是如此。但由于我俩的丈夫是发小,而我从中学开始就认识奥莱利,这些年洁西和我的关系也比较亲近。有时候我会质疑我们之间的友谊,尤其是她刻意想让我说出内心深处对生活和丈夫是否满意的时候。而真相是,直到两天前——除了杰姬朝我乱扔东西或我为青春易逝而惆怅之时——我都挺心满意足。但洁西是个有趣的人,而且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时髦的,我们俩一起出去总感觉是去体验社会学的实地考察。(有的女人可能会为了一双鞋花掉六百美元,谁知道呢?)可是现在,我对她很不满,因为奥莱利比我先知道汤姆的性取向,那就意味着洁西也早就知道。“我是丽比。”我应道,口吻像是我并不清楚电话那头是洁西。“丽比,你好吗?”“当然,还不错。”我答道(也许,也许不,我有点含糊其词)。“但是你该怎么办?”她问道,语气特别温柔。“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老公刚刚告诉我他在和我做爱的时候想着男人的家伙。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洁西?”
“噢!”她说。我想她一定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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