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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简直与《美食,祈祷,死亡》中的情节如出一辙。(《美食,祈祷,死亡》是美国文献类纪录片《1000种死法》第五季的剧集,节目于2008年开始播放,收集各种非正常死亡的案例,并进行相应模拟和介绍。)我确信自己从来不想搞砸任何事情,但结果往往事与愿违。就拿我的诊断结果来说,桑德斯医生竟无法鼓起勇气将它告诉我。
“恐怕是恶性的。”他坐在办公桌后说。
“恶性的?”我茫然地问。对我来说,这一天已经够艰难的了,即便之前护士打电话叮嘱我今天务必要来见桑德斯医生,我还是没能轻易说服老板让我提前下班。
“癌变了。”他纤薄的嘴唇紧紧抿着。
“你不会是说我得了癌症吧?”我问,试图弄清楚他所说的——确信这一定不是他想表达的意思。毕竟前不久他切除我胃里的一个高尔夫球大小的肿块时,他很确定那只是一个良性脂肪瘤,做手术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嗯。恐怕是的。”他谨慎地看了看手上的报告,就好像他从来不是靠给人带来坏消息为生似的。
“我不明白。”我说。
“伊丽莎白。”他说着,上前拉起我的手。我意识到他侵犯了我的私人空间,猛地抽回了手,我对这样的“突然亲近”还无法做到轻易释怀,更不用说刚才他无意间的身体语言或多或少地告诉了我,我已是将死之人。“你得的是皮下脂膜炎性T细胞淋巴癌,这种癌症极其罕见,可一旦出现,病患通常是像你一样三十来岁的人。我担心它有迅速恶化的趋势,你必须……”
我再也无法专心听下去,脑中正经历着库伯勒·罗斯“悲痛五阶段”中的一连串反应:“否定”——没有人会叫我伊丽莎白,我的名字是丽比(丽比是伊丽莎白的昵称)。很显然,桑德斯医生说的是另外一个人。“愤怒”——他说他很肯定那个脂肪瘤根本没什么危险!现在可好,他该多感激这些年花那么多钱购买的医疗事故保险。“讨价还价”——如果我为给罹患癌症的孤儿募集捐款去跑马拉松,那么,我不仅会活下来,还将变得无比成功,就连奥普拉本人也会去推崇我的回忆录。我要开展一项提高公众意识的运动,通过呼吁赛跑和佩戴青绿色橡胶手环,寻求癌症疗法,这青绿色将成为全国关注这一癌症的流行色……我得的癌症叫什么鬼名字来着?“绝望”——我不会为寻求疗法而赛跑,因为我平时不跑步,甚至从不锻炼,这或许就是我的身体布满过度繁殖的病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