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柯克(第6/9 页)
尽快往前走。如果他有任何非凡的能力,他的导师会对他的研究发生兴趣,会用烟去熏他,熏得他冒出一片烈火来。因为导师的灵魂并不为驱赶平庸的学生而烦恼,不需要坐在教室里,头上受到用一根细丝悬挂的“解聘”的威胁。美国教授没有时间对聪明的学生发生兴趣。他只有时间对自己的“举止”、书信、实干、组织能力和提升到肥皂厂的希望发生兴趣。这些就已经够他辛苦的了。
天才的学生,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不惹是生非、门门“测验”及格、每次“背诵答问”都不缺席的人。这样的学生,如果能培养成为一个忙人或广告家,毫无疑问会被看作是“有出息”的。然而,超出了那个范围,教授便再也不考虑了。平等的永恒的原则已经侵入了一个它没有权力进入的领域,在那儿不平等有如呼吸之于生命。
美国和加拿大大学的理事们一听说教授不干看得见的工作,不上课或者少上课,全凭拿干薪,大约会大吃一惊。然而真正值得聘请的教授就应当是这样的人。我指的是:你只须笼统地给他安排一个终身使命,保证至少到他去世前都给他薪水,至于他的任务范围,让他按照自己的良心和愿望的驱使去决定。这样的人的确是凤毛麟角,但是只要能找到一个也抵得上十个“干才”和一打“组织家”。
在我看来,牛津的卓越之处在于它的组织工作有一种特别的朦胧。它是从一个假定出发的:教授是真正有学问的人,他唯一的兴趣只在自己的天地之中;而学生,至少是学校认真重视的学生,也都是急于求知的人。这是一种古老的中世纪的态度。但多少年来在较为时髦的地点它都被掩埋在一层一层的义务教育、国家教育、知识民主和舍形求影、买椟还珠的作法下面。毫无疑问,在比较新式的地方,这简直是无可奈何的现象。在美洲,高等教育的繁荣是它能取得进入赚钱职业的资格,而不是为了教育事业本身。但在牛津,我们仍然能见到一种较为高尚的结构类型和更为远大的理想的轮廓。
……综览全局,我不免要得出结论:牛津本身的生活中一定有某种高等教育所不可缺少的东西。学生们受着教师的烟熏,吃着亨利第八的厨房的饮食,睡在条蔓纠缠的长春藤丛中,他们显然得到了一些在美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我越是思考这个问题越是相信那是因为睡在长春藤之中的缘故。那种生活跟我记忆中的学生生活是多么地不同啊!
二十年前我在多伦多读大学时,前前后后住过十七个不同的公寓。就我的注意所及,这些房子从来就没有什么铭文之类的东西,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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