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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很迟了。她还在睡,棕色的背部赤裸,朝向另一边。我冲好咖啡,端到了卧室里。她醒了,目光越过被褥射过来,盯住我看。她毫无表情地注视良久,我对她微笑,她视而不见。最后,她突然转过身去,拉起被子把头蒙起来。我坐在她身旁,很外行地想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她仍然用被单把头部捂得严严实实。我不再轻拍她,一声不吭地回转身去喝咖啡。过了一会儿,她坐起来,向我要一支香烟,还问我能不能借她一件衬衫。她不正面看我,穿上衬衫,走进浴室。从浴室出来后又一头钻进被窝。走过我旁边时,她把头发一甩,对我不理不睬。我坐在床头,看她喝咖啡。
“怎么了?”
“你知道这两个月来我跟多少男人睡过觉吗?”
“五十个?”
她不笑。
“如果我跟五十个男人睡过觉,那我可真称得上是行家里手了。”
“再喝点咖啡吧。”
“昨天晚上见到你半小时之后,我心里想,如果我真的很邪恶,我要跟他一起上床。”
“非常感谢。”
“从你谈话的样子,我能看出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恋爱专家。”
“可笑。”
沉默。
“我喝醉了,”她说,“很累。”她长时间地看着我,接着摇摇头,闭上眼睛。“对不起。你真好。你的床上功夫太好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不习惯这样。”
“我习惯。”
“这不算犯罪。你不过是在证明,你不能跟这个男人结婚。”
“我二十三岁。你几岁?”
“二十五。”
“难道你还没有开始感到自己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永远像现在这个样子吗?我的感觉就是如此。我要永远当一个愚蠢的澳大利亚荡妇。”
“说下去。”
“我来告诉你皮特此刻在干什么。这不,他写信告诉我:‘上星期五我带一个女人出去,我们来了个乌扎马鲁。’”
“乌扎马鲁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喜欢谁就跟谁睡觉’。”她望着窗外,“今年整个春天,我们都住在一起。我们在一起过,不在床上的时候,像兄妹一般。”她透过香烟的烟雾睨视我一眼,“你不知道,跟一个男人一起醒过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昨天这个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