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9 页)
找的。别显得这么震惊。”
“我不震惊。”但是我确实很震惊。我小心翼翼地握着那支笔。她却咧着嘴笑。
“这只是一种业余爱好。”
“进局子里蹲六个月就没那么好玩了。”
她已经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为健康干杯。我痛恨大商场。不只是恨资本家。英国资本家。一箭双雕。好了,兄弟,笑一笑。”她把自来水笔放在我的口袋里,“这样一来你可就成了犯罪之后的赃家了。”
“我要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手里拿着酒瓶,我想起这酒也是她“买”来的。我望着她。她点点头。
我倒酒的时候,她站在我身边。“尼古拉斯,你知道你为什么处事太认真吗?因为你对自己太认真了。”
她冲我古怪地微笑,半是温柔,半是嘲弄。她走开去削马铃薯。我知道自己已经以一种说不清楚的方式惹怒了她,同时也惹怒了我自己。
一天晚上,我听见她在睡梦中呼唤一个人的名字。
“迈克尔是谁?”第二天早上我问她。
“是我想忘掉的一个人。”
可是她不细说,净谈别的。谈她在英国出生的母亲,说她彬彬有礼,但颇厉害;又谈她的父亲,是铁路上的一名站长,四年前死于癌症。
“这就是我的口音不伦不类的原因。每次我一开口,就像是我的父母又在争吵一样。我想,这就是我对澳大利亚既爱又恨的原因。我在那里不可能有幸福,但我又时时想家。这样讲得通吗?”
她说完话总是要问我讲得通讲不通。
“我到威尔士去看过老家。母亲的哥哥,天哪,足以让澳大利亚人哭泣。”
但是她发现我是地道的英国人,很有魅力。这部分是因为我有“教养”,她常常用这个字眼。她说如果她去看画展或听音乐会,皮特总要对她“怪叫”。她模仿他的腔调:“那小酒店出什么毛病了,小妞?”
有一天,她说:“你不知道皮特有多好,除了他是私生子之外。我随时知道他要什么,我随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能明白他的意思。而你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惹你生了气,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我让你高兴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你是英国人。你不能理解这一点。”
她在澳大利亚上完了中学,甚至还在悉尼大学学了一年语言。但是后来她遇到了皮特,情况就“复杂起来”了。她做过一次流产,然后就到英国来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