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5 页)
天灾人祸,律风算是都见识了。
更惨的是,他刚在金屿人工岛熬了半个月,忽然前天睁眼——
“啊切!”
律风裹在医务室病床,哪怕指尖蜷缩在薄被里,也挡不住液体流进手臂带起的冰凉。
他每打一次喷嚏,都痛苦得紧闭双眼。
这种没法安安稳稳睡着,又不能兢兢业业改图的状态,简直和上刑一样痛苦。
瞿飞跟医生说完话,过来看着老病号。
“医生说了,你这是劳累过度,发烧感冒,必须得好好休息,每天都要过来输液。”
他晃了晃手上的单子,“我去帮你跟师父请病假。你就好好躺着,护士会照顾你的,啊。”
律风除了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嗯”,表示赞同,他根本没办法反对。
头痛、鼻塞、时不时想打喷嚏,这可能是律风近十年最虚弱状态。
他在零下二十度的乌雀山没有感冒,在条件普通的立安港工棚没有发烧,结果来了安稳舒适的金屿人工岛,画了几天图就倒下了,实在是脆弱得令他鄙夷。
可惜,律风连鄙夷自己都没什么力气。
他满脑子的设计图,努力在思绪里延展出新的线条,又渐渐败给了疲惫的精神。
眩晕的头脑,随着冰冷液体滴答滴答地跳动。
律风睡得恍恍惚惚,一闭上眼就能记起殷以乔担心的视线。
他不想在微信里告诉师兄,自己病了。
好像显得十分软弱,又透着撒娇般的委屈。
可是,一旦睡着,他梦境里便离不开殷以乔的影子。
他仍记得在英国时候,妄图依靠一身正气扛过病痛的傻事。
最后还是殷以乔叫来了家庭医生,让他感受了一把资本主义的奢侈金贵。
还有将他牢牢圈起来的温暖怀抱。
生病的人,难免脆弱。
律风闭着眼都能感受到远在立安港的牵挂,从跳动的心脏晕染开烫人的热度,为他抵御手背输入的冰凉。
“——律工,律工。”
律风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医护室的护士叫醒了他。
“输完液了,该取针了。”
律风掀开被子坐起来,一身热汗,行动迟缓地伸出手。
“
啊切!”
也许是睡了一觉养好了精神。
也许是输液小手术帮他驱散了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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