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第2/5 页)
夫,之后她又专心替丈夫缝补布袜子,准备晚餐,如此等等。每次客人来访,她都滔滔不绝,谈个没完。村里有的人对这位夫人的能言善辩听得人迷,把她与自己的寡言的妻子相比,对灯塔长寄予属于多管闲事的同情。不过,灯塔长是很尊敬妻子的学识的。
灯塔长的宅邸是三间平房。所有地方都像灯塔内部一样,收拾得干干净净,揩拭得一尘不染。柱子上挂着轮船公司的日历,饭厅地沪的灰总是弄得清洁而平整。客厅的一角上,女儿不在时,书桌上照样摆设着法国洋娃娃,青色玻璃的空笔碟子在闪闪发光。使用灯塔的机械油残渣变为煤气做燃料的铁锅澡盆,也安设在房子的后面。与肮脏的渔家不同,这里连厕所门口的手巾也是刚洗好的、靛蓝色还很清新的。
一天的大半时间,灯塔长坐在地炉旁,叼着黄铜烟袋,吸着新生牌香烟。白天里,灯塔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年轻的灯塔员在值班小屋里填写船舶经过的报告记录。
这一天,时近黄昏,也不是什么例行聚会的日子,初江手里拿着用报纸包裹的一包海参礼品前来造访。她那深蓝哗叽裙下面,穿着肉包的长锦袜子,然后再套上一双红色短袜。毛衣还是那件常穿的红毛衣。
初江一进门,灯塔长夫人立即用坦率的口吻说:
“初江,穿深蓝色裙子的时候,最好是穿黑袜子。你不是有黑袜子吗?记得有一回你来时也穿过的嘛。”
“嗯。”
初江脸上飞起淡淡的红潮,在地炉旁坐了下来。
诸事快将办完的时候,夫人也坐在地炉旁,先用与在冽会上讲授的不同的口吻说了起来。一看见年轻的姑娘,她就从一般的恋爱观谈起,乃至探问:“你有意中人吗?”有时连灯塔长看见姑娘扭扭怩怩,也会提出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已近黄昏,灯塔长夫妇竭力挽留少女一起用晚餐。初江却回答说:老父亲一人在家等候,所以得回家去。说着她主动帮灯塔长夫妇备好了晚餐。她自己连早先端上的点心也没有吃,只是低下绯红的脸,走进了厨房,精神就振作起来了。她一边切海参,一边哼着昨天刚从伯母那里学会的。本岛流传的孟兰贫会上歌唱的伊势舞曲。
衣橱、衣箱、旅行箱,
送给女儿做嫁妆,
不要指望再还回。
啊!母亲。这太勉强,
东边天阴或许会刮风,
西边天阴或许会下雨,
连运载粮食万斗的部,
一不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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