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3/4 页)
全不够。
念头浮现在脑海,冻得他浑身发颤,嘴比脑子快还不怕死地继续道:“爷,还有,听探子说陛下让宁王监工南河被冲垮的河堤。”
这话一出,可算是寻到了主子的在意之处,重山般的压迫感消失。
赵凿暗自吁出一口气,还不待彻底松出来,便又听见主子的声音响起。
“所以,你火急寮燎地进来,便是禀告此事吗?”
赵凿哑然,其实这些皆是探子迟早要禀明之事,如今却被他慌不择路下当做急事禀告。
“赵凿。”顾蕴光视线从他身上收回,落在地上不知何时已昏过去的女人身上。
他如同闲聊般地问道:“你跟我多久了?”
听这话,赵凿浑身冷汗汵汵,额间的汗滴落洇湿地板却不敢用手去擦,恭敬地道:“回爷,奴跟随您十年了。”
“嗯,十年了,你是我唯一一个带去边关,又从边关带回来的人。”顾蕴光颌首,提着剑踏上台阶,坐在椅上望着底下的人。
室内昏暗的光将他俊美的面容割裂,一半明一半幽暗。
“是爷仁慈。”赵凿回道。
实际并非是什么仁慈,而是带出去的那些人几乎都是些探子。
圣上的,太子的,宁王的,甚至是宫中那些贵人的。
主子看似自幼荣宠万千,甚至无论在何处皆能随心肆意妄为,然而都是表象。
老主子在晋州占据大庆兵权火器,甚至不上贡朝廷都无人能奈何得了。
这般嚣张早已是圣人心中的大刺,强硬拔取会流血,不拔去又如鲠在喉,日夜难受。
主子不过是老主子送来给圣人安心的质子,被当做枪用后,发现死不了,反而有复盘的几率,又火急寮燎将人召回。
这沿路的暗杀不断,甚至连重要之物都被抢,只能暂且龟缩在此养病,可谓不是满心戾气。
赵凿压下心中情绪,慌乱地神色逐步恢复如常,满是愧疚。
顾蕴光轻‘嗯’出声,喉结震动间还带着丝丝疼痛。
“明白便好,今日就此作罢。”
赵凿彻底松了一口气,以头抢地地拜谢,然后试探性地抬起头。
上方的主子就着染血的雪袍,懒散地斜躺在软椅上,神色冷然,如同一只矜贵的雄狮。
耷拉在扶手上的指尖血迹干枯,雪白的小蛇不知从何处缱绻地缠绕上去,吐着蛇信子舔。
似无心的妖附身在凡人身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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