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8 页)
正色说。
“哦?”
“昨天中午,维珍来找我。”他咬咬嘴唇,眼底有一丝惭愧。“你知道,这些日子,维珍常常来找我的,有时打电话到公司,有时直接来我家。我们常在一块儿吃饭,或者去夜总会跳舞,她的舞跳得是第一流的,从最难跳的探戈到迪斯科,她全会。”
“嗯。”她应了一声。“是的,她很活泼,很能干,很会交际……我想,你这些日子过得很快活?”
“有一阵。”他坦白地说,“像喝醉了酒,像抽了大麻烟,忽然就这样昏昏沉沉地忘了很多事,例如和你的约会,要带你去换药……”
“我没怪过你。”她静静地说,“而且,我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她深深地注视他,心里有些隐隐地痛楚。她等待过那个约会的,为了那个约会她还拒绝了另外一个。不过,这痛楚并不严重,当维珍一出现,她就已经有了预感——她从不认为自己能抓住男人,也从没有准备去抓住颂超。她那隐隐的痛楚相当微妙,自尊的受伤远超过感情的受伤,或者,仅仅是虚荣心的作祟而已。“你不必对我抱歉,颂超,”她诚恳地说,“我早对你说过,你像我的弟弟……只要你过得快活,只要你很满足,我会祝福你。”
“你是真心话吗?”他紧盯着她的眼睛。
“当然是真心话!”
他默然片刻,然后,他仰靠在椅垫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面容僬悴而苍凉。
“怎么了?”她不解地。“你今天好古怪!”
“我希望你骂我,狠狠地骂我。”他咬牙说,“我希望你吃醋,吃醋得一塌糊涂。我希望你抽我一个耳光,捶我几百拳……而不要这样安安静静地祝福我。”
她淡淡地微笑起来。
“我不是孩子了,颂超。”她说,“而且,你在享受你的青春,这并没有什么错。”
“你知道我从什么地方来的吗?”他问。
“福隆。”她接口说,“你已经告诉我了。我只是不懂,从福隆开车回台北,大概要——”
“四小时。”
“四小时?那么你是从半夜一点钟开的车?”
“一点也不错。我们去福隆游泳,天黑了,她说开夜路太危险,劝我在福隆住一夜。我们租了栋小别墅,我不知道别墅里只有一间房间,我要帮她另租一间,她说她怕鬼……于是,于是……哦,我不知道我说得是不是公平,因为,事实上,她还拒绝过我,还劝我保持……而我没有听她。我希望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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