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第2/3 页)
骂骂咧咧:「大周六的补什么课,里面人也不知道走干净了没有,天杀的,这是要人命啊!」
值班的校工这时也都纷纷赶来,场面乱得有趣。我见人多眼杂,赶紧从墙头上溜下去,拍了拍手上的泥,道:「这下学校得停课几天了吧,说不定学生们知道了都得感谢我。」
回头却不见了二彪,我趴在墙头上往里望了望,发现那个瘦高的身影正闷头往火海里冲。我愣了下,丧气地小声嘀咕:原来是真傻。
火是消防队灭的,那时候他们才从半是废墟的教室里救出二彪。他黑头土脸,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其实那间教室里并没有人,学生早走光了,不然我怎么能大摇大摆地放火。可二彪不知道,他觉得一定是他没找仔细,所以一直被浓烟呛晕过去都还在桌子底下寻找着。
二彪的老妈是飞到医院的,那时候病床上的二彪正在被一群人审问。
说是审问,不如说围攻。
学校领导一致认为火是二彪放的,因为现场没有其它嫌疑人,而二彪对那间教室有理所应当的仇恨。
「你老实承认了,老师们都不会为难你的。」校长挡住几个愤怒凶悍的女教师,伪善地诱导道,「如果是你自己,恐怕也不能做得这么利索吧,说说你和谁一起来的。」
二彪淡淡看了一眼挤在人群边缘的我,又轻轻低下头。我心里发慌,不能确定方才他是不是朝我笑了一下。
「二宝儿!」他老妈一声嘶吼,闯入了包围圈的中心,抱住二彪开始嚎哭,二彪轻轻揽住她,说,「妈妈。」
他的嗓音沙哑,但语气温柔无辜,像个四五岁的孩子。其实他从来都像个孩子。
后来我才知道,二彪被火熏坏了呼吸道和眼睛。从那以后他都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像个沉默忧郁的诗人。他老妈赔了学校一笔钱算是私了,而为了他的药费,他老妈和姐姐闹了一场不小矛盾。
家里已经山穷水尽,老妈希望姐姐能伸出援手,姐姐表示家里的经济大权根本不在她手里,老妈让她向姐夫要。最终的结果是,姐姐出了这笔钱,但姐夫却以姐姐偷拿他的钱为缘由起诉离婚。
他们婚还没离成的时候,二彪的姐姐就吃了安眠药,自杀在二彪家的屋门口。
她是半夜时和衣躺在那儿的,脸朝着门的方向,好像故意要让家人一早出门便看见她,看见那双不肯合上的怨怒的眼睛。
而这一切,都是一只小小的打火机燃起的火焰。我心中忐忑,牙根咬得紧紧的,我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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