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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芝加哥时,冷空气在空桥处迎面袭来。取完行李,我跟僵尸似的走去机场另一头乘坐城市快轨。坐在硬邦邦的单人圆背座椅上,我看着列车从地下驶向地面,直到高于整个城市。光秃秃的树木和城市建筑如灰影闪过,我对自己说,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我向来不喜欢事后评论,但那又如何呢?我被癌症伤害,紧接着又被丈夫突然打击。为什么还要回到一个让我的生活充满错误信号的地方,或许目前仍然是错误的?
但承诺就是承诺,而我对夏洛和保罗做出了同一个承诺。所以下火车回到四壁回音的冰冷公寓后,我给桑德斯医生的办公室打了电话。我给前台报上姓名后,她让我稍等片刻。几分钟后,桑德斯医生从另一条线路接通电话。
“我没想到会直接跟你通话。”我说。
“正好下个预约时间还没到,”他说,好像这解释了一切,“伊丽莎白——”
“我想我已经明确说过叫我丽比。”
“丽比,”他说,“上次我们见面之后,你有做过医疗咨询吗?”
我咬掉指甲边上的一颗倒刺,然后回答:“基本没有。这就是我打给你的原因。我想知道我能有哪些选择。”
他吐了口气:“你终于让我松了口气。我想请你先见一见我的团队。你需要进行扫描、抽血化验,然后预约肿瘤专家……”他就这么嗡嗡地说了一阵。
“好的,”我说道,终于等他说完,“什么时候?”
“真的?”他听起来很吃惊,甚至有点扫兴,好像已经做好准备要来一场演说,“我最快明天就能安排你做检查。”
现在轮到我感到惊讶了:“真的?”
“是的。我不想你多等一秒钟。我已经在和一位肿瘤主治医师沟通,你可能会成为临床实验候选人——好吧,我先你一步。等你来时我们再说细节。请别挂电话,凯利会帮你安排好明天的一切。伊丽——丽比,我很高兴你来电话。”
明天和任何一天一样好。当然,我并没有计划在芝加哥接受治疗。我见他时会告诉他。
虽然只是下午五点钟,但我已精疲力竭,而且已经短信告知保罗和夏洛我到芝加哥了。没什么要紧的事要做。我慢慢滑下厨房台面,爬上床去,脱掉衣服,钻进冰冷的被窝,几乎立刻就入睡了。几小时后醒过来时,我浑身发热,头上冒汗。迷迷糊糊地伸手摸摸身边,期待夏洛或是汤姆会在那里,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我感到沮丧。于是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