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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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孕妇而言,此誓可谓诛心。
这长安来的密使是牢狱刑讯老手,见安乐公主这摇摇欲坠、即将崩溃的模样,也知话已逼得差不多,便命人拿来笔墨纸砚,叫公主亲自写下赠予锦囊的来龙去脉,又割了指头,以血画押。
一番操作下来,密使接过那封书信,再看一眼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公主,不由叹息一声,与驸马霍羡道:“驸马好生照看公主吧,若不是念在她是你霍家媳,腹中又怀着霍家血脉,照她此番罪责,陛下早就要了她的命。”
霍羡面上一阵青白,既怨陛下不顾手足之情,这般残忍逼讯亲妹,但想到安乐胆大包天做出的事,又觉深深无奈。最后只得压下心头诸般情绪,与密使拱手:“霍羡多谢陛下隆恩。”
***
两个月后,长安步入寒冬,冷风萧瑟,一派肃杀之气。
从西洲日夜兼程赶回的密使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将安乐公主的陈罪书递上了紫宸宫御案,并将逼讯过程如实陈述了一遍。
“陛下,以臣多年刑讯经验来看,公主除了赠予贵妃那个香囊,其他应当并不知情。”
“又是不知情。”
御案后的男人冷笑一声,那张骨相深邃的脸庞因着过度消瘦显得嶙峋,尤其眯眸看人时,眼底冷意犹如万年寒冰,叫人骨头缝里都冒着凉意。
下首的密使被瞥了一眼,惶恐跪下:“还请陛下息怒。”
“没有路引,没有户籍,什么都没有,她能逃去哪里?”
司马濯紧紧盯着那封盖着血指印的陈罪书,胸间灼灼翻滚的怒意仿佛要将那纸张燃烧殆尽:“四个月了,整整四个月,什么都没寻到,朕养着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地杯盏笔墨落地声,紫宸殿的宫人们齐刷刷跪地:“陛下息怒。”
他们已记不清这是陛下本月第几次发怒了。
自从贵妃走后,陛下愈发喜怒无常,但凡有丁点不顺,便是血溅五步,无论是内宫还是朝堂,皆是死气沉沉,无人敢上前触其霉头。
那密使也吓得伏地,不敢言语,两月未见,陛下脾气更加暴戾,说实话,方才进殿见到陛下的第一眼,他都吓了一跳,没想到陛下两月之内竟颓然苍老了这么多,简直比日夜奔波的自己还要憔悴。
殿内气氛可怖,还是李宝德端了药上前,好声好气劝了一堆,又趁着皇帝情绪稍平,以眼色示意那密使告退。
“陛下,药得趁热喝